總歸只是個小姑娘罷了。
祝士林難得瞧見他情緒外露有心事的樣子,疑惑的道,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不妥之處?”
“只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又意味深長的道,“沒想到薛大人府邸到有些趣味,不似他為人!”
祝士林一愣,尷尬的笑了起來,宋弈能打趣薛鎮揚,可是他不敢接話,訕然的笑著道:“薛家早年經商起家,頗有些家底。”話落覺得自己這麼有點多餘,從平日宋弈的行止起居中露出的一絲痕跡中,可見他的財力也是頗厚的,大概是瞧不上薛氏的家底,便不再說,隨即又想道宋弈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評價某個人,警覺似的道,“怎麼了,可是我老泰山有不妥之處。”
“薛家的事倒是聽說一些,薛洪自泰和做茶葉買賣,苦了幾十年終於攢了些家底。”他說的漫不經心,淡淡的道,“也算是有些眼光。”聽不出他是讚賞薛洪的不容易,還是鄙夷,薛家幾十年家底也不過如此。
薛洪是薛鎮揚的爺爺。
祝士林嘴角抽了抽,他問的是薛鎮揚,不是讓他說薛洪,祝士林看著他的背影露出無奈之情,不敢再和宋弈聊薛氏的歷史,就直接打岔換了話題:“還是掃興,要是知道蔡彰和徐鄂會來,我怎麼也不會拖你一起過來,若老泰山知道,定是要責怪我怠慢你了。”祝士林說著嘆氣,又道“祭臺的事你怎麼看?!內閣裡有嚴安壓著,趙天官那邊也只會自保,嚴閣老就要致使,保名比保命重要,他定然會有大舉動,就怕他鬧起來最後無疾而終,反而助漲了那些妖道的氣焰,我想著你要不要私下找錢寧談一談?中秋節祭祀他以一句”先帝文德“犯了聖上的大忌,要不是有你轉寰他這會兒只怕給先帝守陵去了,他敬重你,你去說定然事倍功半。”
“那又如何。”宋弈沒有在意祝士林有意換了話題,眼眸微眯悠悠然的道,“嚴安盯著首輔之位,趙御史戰戰兢兢生怕在風頭上入閣補缺,只求安穩。而嚴閣老為了一世賢明奮力一擊,各守本分,卻也熱鬧。你我若橫插干預,豈不是讓火上淋油,讓陶然之越加的得意!”
祝士林啞然,想了想忽然笑了起來,擊掌道:“你這麼說倒是有趣。”說著恍然大悟似的道,“如此說來,你今日突然與聖上告假,便是為躲避風頭?!”
宋弈毫不掩飾的頷首,語氣乾脆利落:“然也!”
祝士林腳步微頓,似是想到什麼,指著宋弈哈哈大笑“你哪是宋九歌,簡直就是宋九狐!”又道,“算了,天塌了還有你,索性我也告假,隨你出城走一遭。”兩人說著在各自的馬匹前停了下來,宋弈挑眉道,“走吧,免得又遇到你素來不齒之徒了。”
祝士林笑著搖頭:“慚愧,慚愧!”
說著兩人牽著馬踢踏而去。
綠珠呼著氣癱在地上。
馬房裡再次安靜下來
武道進化系統。
幼清心頭卻迴盪著祝士林方才的那句話:“早知道徐鄂會來……”難道剛剛牽進來的兩匹馬是徐鄂和蔡彰的?!
他們來幹什麼?
難不成是來賠禮道歉的?她不瞭解蔡彰可徐鄂的脾性她再清楚不過,莫說讓他賠禮道歉,他長這麼大就沒和誰說過對不起,更何況還有蔡彰在,那個人素來狂傲無理,怎麼可能會親自登門賠禮道歉。
如果不是賠禮,那兩個人來做什麼,難不成是嫌鬧的不夠。
她神色複雜的站起來,走在柵欄口探頭往外看,已經看不到祝士林和宋弈的身影,祝士林剛剛說什麼,像是有關於祭臺的事情……
她隱約想起來,景隆三十二年年底,聖上似乎聽了龍虎山陶然之的話,要在西苑建一方高八丈的祭臺,這件事因為和雪災起了衝突,當時朝中掀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過程她並沒有關注也無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