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弈微微頷首,欣慰的道:“既如此,辛苦賴大人了。”話落,目光落在宮門口,“告辭!”話落,拂袖大步往宮門口而去。
“宋大人!”賴恩站在宋弈身後,沉聲道,“多謝!”
宋弈沒有回頭,徑直進了宮門。
賴恩長長鬆了口氣,但心頭壓著的愧疚卻一分未少,他垂眸往錦衣衛衙門而去,回了書房將門掩上疲憊的坐在椅子上,過了一刻他拿出抽屜中三封信函,兩封皆未署名,但皆筆鋒娟秀乃出自一人之手。
其中一封是近期所寫,裡面囑託他將蔡彰與張茂省順利送出京城,而另一封時間久遠,筆墨已微有落色,上面話語嘲諷隱隱透著威脅之意……
他捏著信抬起頭朝書桌的牆頭上看去,上面掛著一張大周的疆域圖,而在綿延的陰山山脈腳下被人用一道硃筆加重了印記,上面幾不可聞的寫了兩個字:“柔然。”
賴恩緊盯著,眼中皆是懷念。
宋弈與趙承修行禮,趙承修迎過來扶著他,急著道:“宋大人,密函軍奏您可看過,如何是好?!”
“聖上不必焦慮。”宋弈沉聲道,“倭國此番雖來勢洶洶,可人數不過一萬五千。據微臣所知廣東福建兩處鎮守兵力便有四萬有二,抵擋倭人上岸並非難事。”
趙承修在宋弈來之前已經察看過廣東和福建兩處的鎮守兵力,可他還是擔憂的道:“倭寇素來兇殘,朕並是怕,而是不想沿岸的百姓受戰事連累,傷及無辜啊!”他一想到那麼多人要在戰爭中家破人亡,便心如刀割,那些人都是無辜的,即便是鎮守的軍士也是有家有口,誰死了都讓他不忍。
“死傷在所難免。”宋弈低聲道,“戰事難免,只有全力將傷亡將至最小方是如今局勢之上策。”
趙承修明白,只得點了點頭,看著宋弈,問道:“還有一事,朕很疑惑穿越之獨守傾心!”
“聖上請說。”宋弈沒有明言,便就是等著趙承修自己提出來,果然,趙承修開口道,“朕查翻過史書,倭國自建國以來雖常有倭寇乘船入大周搶奪,可從不敢正式出兵侵犯大周,何以他們現在卻敢舉兵來犯?”又道,“可是看在朕年紀尚幼,大周國力衰減才有此動作?!”
宋弈讚賞的看著趙承修,這幾個月來趙承修的成長進步他皆看在眼中,此刻他能想到這些已經非常不易:“微臣尋了幾位閣老議事,聖上可想聽一聽?!”
“好。”趙承修頷首,“朕和你一起去。”便喊小武,“替朕更衣!”
小武快步進來,趙承修換了件酡紅色潞綢便服隨著宋弈去了文淵閣,單超,戴文魁,徐展雲以及薛鎮揚、郭衍和鄭轅都在其中,眾人見趙承修也來了紛紛起身行禮,趙承修擺手:“朕是來聽聽各位大人議事,大家儘管暢談,朕今日之做旁聽。”
眾人應是各自按資歷落座。
“鄭督都。”單超望著鄭轅,道,“以你之見,倭人此番來戰術上會作如何安排。”
鄭轅穿著一身緋紅的朝服,板正的坐在椅子上,凝眉道:“他們雖只有一萬五千人,但料想不會皆從廣東沿海上岸!”他說著有吏目拿了一份廣東海域圖進來鋪在桌上,鄭轅起身,手指在沿海一劃,低聲道,“他們可能會兵分兩路,一路自廣東上岸牽制住兵力,另一路很有可能繞道寧波或是到登州!”
眾人紛紛聽著沒有說話,鄭轅又道:“寧波港鎮守兵力不足六千,而登州港更少,據我所知如今只有四千兵馬……”他看向眾人,目光落在宋弈身上,“眼下我等當先要做三件事,其一調兵入廣東,加強鎮守,其二加強寧波,餘杭以及登州沿岸的兵力鎮守及巡防,其三,派兵入海阻擊!”
單超微微頷首,捋著鬍鬚道:“鄭督都分析的很對,各位大人可有不同的想法。”
“鄭督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