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鬆了口氣,便扶著方氏回頭朝趙承煜夫妻行了禮,帶著丫頭婆子出了花廳,單夫人和郭夫人也隨之而去。
“可惡!”趙承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可是接下來的話他不能說,只能氣的呼呼喘著氣,大皇子妃走過來給他倒了茶,低聲道,“殿下最終的目的,不就是孤立宋九歌嗎,如今這般目的已然達到,我們並沒有白忙活。所以,殿下消消氣!”
“怎麼沒有白忙活。”趙承煜道,“原本可以更好!”方幼清這個女人太聰明瞭,留著她在宋九歌身邊,只會是禍患,而且,只要她在一天,鄭孜勤對付宋九歌就有顧忌!
這個女人,留不得。
“一個女人而已。”大皇子妃心頭不悅,語氣便有些酸,“殿下想要除之辦法有許多。”
趙承煜坐了下來,抬頭看著大皇子妃,道:“錢寧怎麼知道老二生病的事情,是誰傳出去的?”
“妾身也不知道。”她也覺得奇怪,這事兒有些蹊蹺。
趙承煜火氣發不出來,便怒氣衝衝的坐在椅子上,他在等鄭轅回來!
幼清和方氏到了二門外,宋府的馬車停在門口,方氏上了角凳忍不住回頭去看緊隨出來的單夫人和郭夫人,兩個人並未看她,方氏遺憾的嘆了口氣進了馬車。
幼清也轉身過來,視線落在單夫人身上,單夫人朝她看來目光又平和的移開,拍了拍郭夫人的手,郭夫人垂著眼簾用帕子掩面隨著單夫人一起上了馬車。
單夫人的馬車先出去,宋府的則跟在後面,兩車一前一後出了十王府的側門,行在街上,幼清掀了簾子朝外看去,恰好對面的馬車簾子也掀了一角,單夫人微微一笑,朝幼清擺了擺手裡的茶盅,幼清也淡淡的點了點頭放了車簾。
兩車擦身而過,背道而馳。
方氏見她如此一愣,問道:“你和誰打招呼?”
“和單夫人。”幼清給方氏倒茶,方氏伸出手去接動作便愣住,道,“單夫人?什麼意思?”她想到了什麼……
幼清就貼在方氏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方氏聽著露出驚愕的表情,隨即撫著胸口長長的鬆了口氣,道:“你怎麼也不早點告訴我,我這些天一直為這件事發愁!”
“姑母不善掩飾,若是說了,今兒您就不會這般困苦和義憤填膺了。”幼清微笑說著,又嘆了口氣,“不過,郭小姐的死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也非常的遺憾……郭夫人這幾日瘦了許多,也蒼老了許多。”
方氏紅了眼睛,道:“如今這樣,誰也不想的。”但單、郭兩府沒有和他們鬧僵,南直隸也沒有孤立宋弈和薛鎮揚,這對於方氏來說無疑是這些天來聽到的最大的好訊息,她歡喜的道,“往後再有事,我也不必擔驚受怕了,就算單閣老和郭大人不能幫九歌,但至少也不會和他成為敵人,這就足夠了。”
幼清點點頭,想到了跟著錢寧進十王府的江淮,不知道會怎麼樣。
她將方氏送回家,便徑直回家,宋弈笑盈盈的倚在垂花門邊望著她……幼清提著裙子一下馬車,一眼就看到了宋弈,立刻像只展翅的蝴蝶似的朝他快步而去,道:“你在這裡等我嗎。”
“嗯。”宋弈憐愛的牽了她的手,暖在手心裡,幼清就笑了起來,道,“你怎麼也不去十王府,我方才差點被大皇子送衙門去了。”說著由著宋弈牽著手往內院而去。
宋弈含笑,道:“誰有這個本事將宋太太押去衙門,倒不曾見識過!”
幼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方才去宮裡了嗎?我看到江淮跟在錢寧後面去十王府了。”
“未曾。”宋弈回道,“只是讓江淮給錢寧報個信兒,順便去十王府走走罷了。”他回頭看著幼清,眉目清晰俊逸,“受委屈了?!”
幼清不過和他說笑罷了,搖頭道:“沒有。只是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