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不知道嚴孝已死,又可知道是九歌的朋友殺的。若是知道他勢必不會罷休……還有,他既然下套讓三叔鑽進來,就必然是有圖謀的,我們如今要商量如何應對才好。”
“我們去別處說。”薛鎮揚站了起來,不習慣在女人面前議論朝局,薛老太太立刻就打斷他的話,道,“出去說做什麼,我們都是一家人,難不成還能漏出去不成,更何況,這件事你不讓我們知道,我們也要擔心著急,問東問西,你當著我們面說清楚,將來無論會出什麼事,我們心裡也有個底。”和嚴安這麼正面對上可不是開玩笑的,前幾年不還有人死諫,最後死諫的人是死的透透的,可嚴安還越活越好。
“也好。”薛鎮揚忍了忍重新坐了下來,大家紛紛落座,薛鎮揚道,“在京城,大家只對太倉那邊的事情有些耳聞,卻不知道,揚州的鹽商已經罷工,用不了幾日,北方這邊的鹽商也會相繼罷工,茲事體大,一旦南北鹽商罷工,那全大周的官鹽便會停運,屆時私鹽暴漲,鹽價必然會哄抬,那會有多少地方無鹽可買,有多少百姓無鹽可食。鹽是根本,這件事若是很快處理了也就罷了,若是拖得三五十日甚至更久,會再出現什麼樣的後果,難以預料!”
“夏閣老如今正在想對策,如何平息此事,不叫百姓受到波及!”他嘆了口氣,道,“除此之外,我們還要防備朝中有人乘機生亂,藉機剷除異己,栽贓嫁禍!”
薛鎮揚能想到這些,幼清並不奇怪,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是宋弈推動的,所以,考慮的視角當然是從朝堂從百姓出發,她看了眼宋弈催促似的點了點頭,宋弈朝她笑笑,和薛鎮揚解釋道:“此事,姑父不必擔憂,因為太倉之事乃是我暗中推動的……”既然要解釋,不從頭說是不行。
今日似乎震驚的事情太多了,薛鎮揚和祝士林以及薛靄幾個素來聰明之極的人,這會兒反應卻是慢了半拍,皆在反覆消化宋弈話中的意思,反倒是薛瀲蹭的一下站起來,滿含敬佩的道:“竟然是你?!那幾方勢力都不可小覷,你怎麼策劃的,後面打算怎麼做,目的是什麼。”薛瀲連珠炮似的問完,薛鎮揚和祝士林以及薛靄都反應過來,薛鎮揚也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問道,“是你推動的,你為何如此做?”他下意識的沒有去衡量宋弈能不能做得到,彷彿他必定有這個能力似的。
宋弈點點頭。
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薛鎮揚一時間沒有想明白,他負著手來回的在房裡走動,時而停下來看看宋弈,時而又蹙眉想著什麼,薛靄和祝士林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時間宴席室裡靜悄悄的,即便想不通裡面事情的薛思琪,也被宋弈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你不會也和三叔一樣賣私鹽吧。”薛瀲跳著腳道,“要不然你弄這個事兒沒好處啊。”還把百姓害了,他覺得宋弈不是這種不顧百姓死活的人。
薛靄喝道:“聞瑾,休要胡言!”他說完,看了眼宋弈,又看看幼清,問道,“你是不是打算以此事作為突破口,請求朝廷清查兩淮鹽業,繼而問罪嚴安……”又道,“其後是不是還要將為當年的舞弊案翻案?”他一直想不通,那一天宋弈和幼清在花廳外到底說了什麼,以至於幼清回來後就果斷的答應了婚事,可就在剛才他忽然明白過來,宋弈……應該是答應了幫幼清救回舅舅,甚至有可能,他們彼此的目的根本就是相同的。
所以,幼清才會毫不猶豫的嫁給了宋弈。
不知道為什麼,薛靄心裡一直壓著的令他時不時想起便會痛徹心扉的事情,隨著他這段話出口,便漸漸消散而去,他突然覺得輕鬆了許多,好像解開了人生解不開的死結一般。
宋弈的話一出,薛鎮揚停了下來,望著宋弈像是在重新審視他一般,問道:“你真是如此打算的?”
“確實如此。”宋弈坦然的點了點頭,薛鎮揚心裡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