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調,“綠珠……上天待我不薄!”
“小姐。”綠珠心疼的蹲在幼清面前,低聲道:“……要不然先派個管事去看看老爺?!”
幼清心中巨浪般翻騰,腦海中過往的一幕幕如流水般恍然而過,她輕輕笑了起來。
綠珠看的火燒火燎,急的還想再說。
就在這時,採芩掀了簾子進房,三兩步走到床邊極快的道:“姑太太來了。”院子外的腳步聲已經傳來,採芩有些焦急的指揮綠珠:“把箱籠都收拾起來,別叫姑太太瞧見多心。”
幼清望著採芩面上的一絲慌亂,這才想起來事情的前因後果……昨天姑母跟前的陸媽媽領著人在薛靄的房中灑掃,擦書架時“不小心”掉下來一塊手絹,那手絹上繡著一枝豔紅海棠花……
闔府裡,只有她喜歡海棠花。
一時間謠言四起,只說那手絹是她私送與薛靄的。
她本就心裡難受,又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吃酒回來的二表哥薛明,薛明一通胡言亂語明朝暗諷,她當即氣的犯了舊疾。
綠珠氣的收拾起了箱籠,要帶她離開這是非之地。
“怕什麼,這又不是小姐的錯。”綠珠憤憤不平,採芩瞪眼推著綠珠,“我還沒罰你呢,這會兒話又多起來。”
綠珠嘴巴一張,又想到自己攛掇小姐出走的事,便有些心虛的沒有再說話,嘟著嘴將床上的信收好,又將地上擺著的兩個箱籠推到床後又蓋上了藍色粗布。
採芩這才轉頭和幼清道:“一人傳虛,萬人傳實。”她壓著聲音在幼清耳邊道,“一會兒小姐千萬要和姑太太解釋清楚。”大少爺和周表小姐的親事滿府裡心知肚明……若是叫姑太太覺得小姐不安分,厭了小姐,那她們將來的日子可就真的是越發的艱難了新版皇后的乖寶皇帝。
幼清望著強裝鎮定故作老成護著她的採芩,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採芩和綠珠都還在,真好!
採芩卻瞧的一愣,忍不住摸了摸幼清的額頭,問道:“小姐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幼清不說話,眉眼都是難得一見的舒展。
“真是孩子氣。”採芩也被她感染,無奈的道,“姑太太也不容易,咱們別給她添麻煩了。”
幼清根本沒聽採芩說什麼,想起延平的幾年,想起賀娘來,和採芩道:“翻了年就是賀孃的忌日,你記得提醒我去法華寺給賀娘點長明燈。”賀娘在來京的路上受了風寒,入薛府不過半個月就去了。
“好,奴婢記住了。”採芩按著幼清躺下,“姑太太到底是疼您的,不會捕風捉影生疑心,您就放心吧。”
採芩一股腦的給幼清蓋了被子,和綠珠出去迎方氏。
春雲緊隨其後無聲無息的進了門,幼清眉頭皺了皺,春雲卻是貼著幼清的耳朵飛快的道:“小姐。”她滿臉的緊張,“方才太太喚了奴婢去問帕子的事,還問奴婢可認識,奴婢只說不知道……一會兒太太若是問起來小姐千萬別說岔了。”
幼清微挑眉眼似笑非笑的望著春雲。
小姐怎麼沒有害怕?春雲皺了皺眉頭。
“奴婢會幫您和陸媽媽那邊解釋的。”春雲聽到外頭的說話聲,來不及多言,“小姐記得千萬不要承認,您一旦鬆了口,不但大太太就是大老爺那邊只怕也會怨您沒有規矩。”
是覺得她膽小怕事,所以拿姑父和姑母來駭她吧?!幼清看著春雲匆匆離開的背影緩緩閉上眼睛。
“你們小姐醒了沒有,藥可按時吃了。”院子裡方氏的聲音傳來打斷幼清的思路,隨即聽到採芩低聲回道,“昨天晚上就醒了,早上起來用了早膳吃的藥,大夫說因是舊疾,仔細養著保暖得當就無礙了。”
方氏將丫頭婆子留在外面,由採芩和綠珠陪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