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騙騙李少陽之流,若是向靖聲在,怕是馬上就心存懷疑,用我擋刀了。
就在我走神的當口,又是嗤的一聲,李少陽背上再添一道傷口。
他怒喝一聲,抖劍舞出漫天劍花,攬著我一劍刺出,終於刺傷了一人小腹。
那人卻彷彿毫無痛感一般,一邊噴血一邊和他繼續戰在一處。
嘖,咱入魔教三年,今天才總算是近距離見識到烈堂的邪魅了啊。
——倒不是我冷血無情,而是我篤定有楚修竹在,東方厲不會當真要了兩人性命。
重傷就……很有可能了。
為了楚修竹的名譽著想,他們此次前來屬於機密中的機密,因此縱是受傷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而東方厲現在發難,便坐實了其實只是拿楚修竹放出去做個誘餌,釣到魚之後再收回來的“原計劃”,打消了二人可能會有的那一點點疑心。至於你們拼死逃出生天?教主表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他一定會回來的,但是這回先饒了你們。
他配合我配合得還真夠徹底的啊!
我在心中哼哼幾聲,卻又陡然想到,以東方厲向來一石几鳥的尿性來看,他會不會重傷兩人之後再順便做點別的事?
有可能,但是我猜不出是什麼。
也就是說,現下我雖非魚肉,但很有可能是就著魚肉燉了的蔥薑蒜?
我一顆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趁著李少陽與三人周旋的當口,又轉動眼珠在人群中搜尋一圈,果不其然找到尉遲翎被三個手持大槍的人圍著,逼得他不得不施展輕功不停移動身形,然而那三人卻始終如跗骨之蛆一般跟住他不放,使他的飛刀難於施展。
慘,兩位高手都被纏住了。
餘下各人卻也不輕鬆,烈堂弟子在人數上佔優,經常是三人對上兩人,或者兩人夾擊一人,眾人皆是狼狽不堪,身上多多少少都掛了彩。
正勉力僵持時,卻見南邊突然有一灰白人影如閃電一般衝入戰圈,所過之處,魔教弟子均被一劍封喉,爭如砍瓜切菜一般順暢無比。正道諸人一見之下,精神俱是一震,當即又紛紛重燃鬥志,暴喝一聲殺氣四起。此消彼長,魔教教眾猛然間被衝得七零八落,當即現出倉皇之相。只不過片刻的功夫,戰局便就此扭轉!
李少陽精神亦是一震,他勉力揮出一片劍光,左手將我反圈在他身後,向那人揚聲喊道:“師叔爺!”
啥!?
我驚喜連連,又怕自己因思念成疾而導致幻聽,連忙又在心裡扒拉著手指頭算日子。
樂進帶我回來只用了五天,再加上我在魔教耽擱的三天,滿打滿算不過八天,就算藥先生業務熟練,程錚解蠱只用了半天,他又是怎麼用七天半的時間趕完十一天的路程的?
相公你……穿越了?
我有心想探頭向他使眼色暗示,無奈身上麻藥未解,努力了半天只有指尖能勉強動得一動。雖然我說話並不礙事,但我聲音與楚修竹並不像,一開口便會露餡,到時怕是什麼屎盆子都會往我頭上扣,反倒給程錚添了麻煩。
怎麼辦?
我被李少陽遮得嚴嚴實實,觸目所及也只看得見他一片後背,沒奈何,只得側耳細聽。
片刻後,但聞嗤嗤連聲,又是叮的一響,李少陽低聲驚道:“師叔爺!您、您做什麼!”
程錚不答,只聽得劍刃破空之聲凌厲非常,李少陽突然彷彿被點了穴一般全身僵住,聲音既迷惑又驚訝:“師叔爺您做什麼?我是少陽啊!”
程錚嗓音沙啞:“把楚修竹給我!”
我一愣。
劫色?
李少陽一驚,當即反手將我推倒在地,仗劍疾聲道:“師叔爺這番要求古怪至極,恕我不能從命!”
我仰面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