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哭的,一把鼻涕掛在鼻子下面,寧奕抬起女人的下巴不僅沒看清長相,反而讓鼻涕糊住了女人嘴唇。
寧奕不怕死人,就怕這種鼻涕掛嘴邊的樣子,胃裡一陣翻騰,連忙收回手槍轉身登上貨車:“都從車上下來,我給你們拿吃的,別硬挺了。”
在貨物堆裡深一腳淺一腳的翻了半天,寧奕將兩大包飲料和幾箱餅乾扔給等候在車旁的姜一,然後跳下車直接衝進了超市。
讓過盛滿廚具的叉車,寧奕對超市內部開始了最後一遍搜尋,幾乎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被運出去了。
偌大個超市除了盛滿死魚的魚缸,發臭冒泡的冰櫃,就只剩下一排排空蕩的貨架和收款機。
“唉~”想起這可能是之後幾十年最容易得到的人類遺產,寧奕不禁悲從中來。
“我們拿這些貨架嗎?”露娜帶著閆明從大門走進來,邊摘手套邊說道。
“貨架?”上手拍了拍身旁厚實的貨架,寧奕琢磨一下便答應了露娜的提議。
貨物太多不能總堆在一起,擺在地上又太佔據地方,貨架搬回去不僅可以將貨物分類,甚至可以在工事裡復活整個倉儲超市。
被救下來的人恢復體力後,在寧奕的指揮下將空貨架一一放倒拆卸,同款材料分類捆紮,最後用叉車全都扔進了貨車車廂。
幹完這一切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二十幾個剛剛恢復部分體力又被再次透支的倖存者,在超市門口裡倒歪斜的癱了一地,
寧奕內心不忍的同時,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時的狼狽模樣:
“真的是人多力量大啊。人居然能在身體重度不適的情況下爆發出如此強大能量。”
未來該何去何從他沒有明確的方向,但透過這次事件之後,他明確了一點:
“我不能一味的擴充人員,但也不能拒絕發展,人始終是群體動物,只要有吃的,集體就有無限可能。”
休息了大概半個小時,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擔心家裡出現什麼意外,寧奕拍著手開始招呼大家起身:“露娜,曹紅嬌,明明,你們去悍馬車裡等我,張哥還是開你自己的大卡車,王昊開另一臺貨車,姜哥開公交,還有誰會開車?”
“我!”人群中有個男人舉起了手,這人圓臉,兩腮帶著高原紅,樣子粗獷,說話卻帶著點儒雅氣質。
“怎麼稱呼?你之前幹什麼的?”寧奕問。
“魯壯。”男人有氣無力的答應道,雙手使勁搓了搓臉頰:“我就是幹這個的,給超市送啤酒飲料。”
“給超市送貨?”寧奕一滯,隨即興奮的問道:“你知道市裡超市的準確位置嗎?”
“知道。很熟悉。”
“那……”正要繼續問話,男人伸出大手擺了擺:“兄弟,你有多大地方啊,除非你有個倉庫,否則這些玩意你根本存不下,再說現在天黑了,咱們明天再出來吧,我要累死了。”
“呃,呵呵。”寧奕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閆明走過來,手搭上寧奕肩膀,身體頻頻打顫:“哥,我不行了,我要累死了,咱們明天再說吧,我要睡覺。”
“好好好。大家上車,注意安全……”
一頓婆婆媽媽的叮囑過後,寧奕看著所有人上了車才鑽回到悍馬當中。
車隊啟程了,今天收穫頗豐,晴朗夜空帶讓出了滿天繁星,
微弱的大氣逆輻射無法儲存地面白天積攢的熱量,
不知道是不是溫度降低的緣故,這一路上都沒再遇到什麼喪屍。
“國王,公交車裡面有一對夫婦好像是老師,只不過看上去年歲有些大了,
那個被你弄了一嘴鼻涕的女人好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