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了,天空飄起了大片雪花,踩著積雪向村口走去,嘎吱嘎吱的腳步聲中,
寧奕發現自己好像又被那聲“滴~~滴滴”帶回了學校。
不同於之前的任何一次回憶,這次他的記憶裡只有溫情和懷念,沒有一丁點的恐懼和害怕。
每一個在生命中擦身而過的面孔都被村莊外的火光照亮了,
無比清晰的出現在腦海裡。
嘴角揚起微笑,寧奕掏出手機在音樂軟體中隨便選了首歌,
簡單的前奏之後,滄桑的歌聲響起:
“留戀一個城市往往因為一個人 她讓你想念 我好想念
道里中央大街 道外紛飛落葉 飄散如你 潔白如雪
在沒路燈的大街 我走在下雪的哈爾濱……”
那個戴著眼鏡,跪在書架頂上大吼著為自己吸引喪屍的小子。
那個聰明到每次決斷都是最佳求生選擇的小麥色面板的女孩。
那個外表柔弱,性格溫和,骨子裡卻十足剛強小個子女老師。
那個每次都能將問題靠進大節奏裡的學生會副主席,
那個如風一般清涼的王旭,那個寧可說崴腳也不想連累別人胖姑娘。
那個用端正徽章為自己立下遺囑的胖大哥,那個被自己傷的很重的青年刑警,
那一聲聲,在學校走廊裡低吼的誓言……
這一張張面孔讓寧奕莫名的溫暖,
“我還記得,一切都沒忘,一切都有重量……”
從來沒跳過舞的他突然心血來潮,
握著滴血的刺刀,在沒有路燈,飄著雪花的街道上雙臂抱圓,
學著交誼舞的樣子開始了笨拙的轉圈。
在躺滿喪屍的街道上,
在兩側村民的注視下,
在村莊背景的沖天火光裡,
在悠揚滄桑的歌聲裡,
寧奕哼唱著歌曲,流著幸福的淚,
一個人孤獨的翩翩起舞,向著村口挪去。
他不知道,地下堡壘中的曉雪凝視著模擬電子窗也在哼唱著同一首歌,
肚子裡那個尚未成型的小生命在給她溫暖的同時,
喚醒了她的母性,堅定了她的信念,
她要守住這個寧奕給她的最後禮物,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傷害,
只要有這個小生命在,她就總感覺那個羞澀的男孩在身邊。
……
村口酒吧裡,剛躺下不久的老頭被炸彈聲嚇醒,
披著羊皮襖剛一出門就看見斜對面院門口戳著那幾個腳盆國人。
“臥槽,這年輕人……”一轉頭,老頭又發現主街上躺了不少屍體,
村後面火光隱現,
天空上,無人機閃著亮光嗖嗖嗖的飛向戰區,
地面上,之前還算彬彬有禮的那個小夥子正拎著刺刀,一邊唱歌,一邊轉圈。
老頭:“……!這是個,精神病?”
正巧這時,對面院門開啟了,宇航披著大衣從院子裡走出來。
他剛跟老頭打了個招呼,一回頭就被門口戳著的幾個硬邦邦的屍體嚇了一跳。
“臥槽!”
老頭衝他招手:“小夥子,你過來,來,我問你個事。”
“啥事啊?”看了眼還在轉著圈往回走的寧奕,宇航小跑到對面遞給老頭根菸。
“嗯嗯。”接過煙之後,老頭在左手拇指指甲上連墩菸嘴,眯著眼睛看向百十米外,並沒有著急開口。
遠處,轉蒙了圈的寧奕剛剛搶進路邊排水溝,正栽楞的往外爬著。
“那小子他什麼來路,你們一起的啊?我看著不像啊,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