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中都在羨慕阿瀾能有這樣的福氣。
阿瀾不想聽這些,她只感覺耳朵裡嘰嘰喳喳,難受極了,腳步還在正常前行,她卻感覺身體裡血液都在慢慢變得冰涼,繼而生出一股恐懼來。
面前紅蓋頭搖搖晃晃,她有些渾渾噩噩的,什麼時候上了花轎又下了花轎都不曉得,直到被人扶到大殿之中,身邊的婆子提醒她:&ldo;小姐,該拜堂了。&rdo;
阿瀾想要掀掉紅蓋頭,撕扯掉身上的紅嫁衣,想要憤怒地喊出心裡話,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可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只有眼淚被情緒支控,不斷地從眼眶流出,從臉上話落。
可是有紅蓋頭蓋著,誰也看不見。
周圍滿是笑聲,都在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堆,都在祝福他們百年好合。
禮官的聲音也帶著笑,讓他們拜天地、拜高堂。
阿瀾的身子不由自主隨著那聲音僵硬地行動,漸漸地周圍的聲音都離她遠去了,她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成了一個木偶,沒有思想,也不能自主行動。
最後一道禮成,周圍的祝福聲大了起來,阿瀾稍稍回了下神,卻只覺如遭雷擊,眼神都變得空茫起來。
站在她身邊的男人,是她曾經的師尊,是她很多年裡,最為尊敬崇拜的一個人。
可是現在,她和他拜了天地和高堂,理論上已經成了一對夫妻。
心思紛亂,翻湧的情緒衝擊著她已經脆弱不堪的心靈,一時承受不住,阿瀾眼前一黑,身體一晃。
快要摔倒在地的時候,有人將她接到了懷中。
他似乎和周圍人說了些什麼,但是她已經聽不清了,只模糊地感覺到,他抱著她一步步往前,不知道要去往哪裡。
模模糊糊地她好像聽見了悶雷聲,本來喜慶的氛圍裡似乎摻雜了些恐慌。
隱約聽見有人說:&ldo;……這天氣怎麼說變就變,天好像都要黑了似的……還有這雷聲,平常打雷有這麼可怖嗎?&rdo;
阿瀾一陣清醒一陣昏沉,聽到傳到耳邊來的巨大動靜,她不知怎地忽然有種感覺,好像洛長天就在她的附近。
這清晰的感覺讓她稍稍清醒了些,可是她依舊動不了,只能心裡一陣陣著急。
衛沉音的腳步停下了,他將她放了下來,然後接了她的紅蓋頭。
阿瀾這時候比剛才更加清醒了一些,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是洛長天!
她黯淡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若非身體不能自控,她恐怕已經跑出去了。
心頭的陰霾一點點散去,希望的光照了進來。
洛長天來了,他來找她了……
衛沉音看著她目光透過關緊的房門,不知道看向什麼地方,眼中透露著歡喜,他眼中波瀾不興,用精緻的酒樽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到她手中。
阿瀾不想喝,不知道哪來的力量,竟然讓她可以反抗衛沉音的控制。
只是沒等她將手鬆開讓酒杯落地,衛沉音的手忽然握住了她的。
他笑了一下,就像曾經哄不開心的她一樣,說:&ldo;這是合巹酒,怎麼能不喝。&rdo;
阿瀾剛才並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作對,這會兒聽他一說這酒代表著什麼,更是不願意,可是她那點反抗的力量對於衛沉音而言,宛若蜉蝣撼樹,根本沒有什麼影響。
不管她在心裡如何崩潰叫喊,她的手依然如他所願地端穩了酒杯,和他手臂交纏,而後仰頭將酒液飲下。
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了,衛沉音知道,洛長天就要攻破他的防守了。
可是他面上卻一點都不焦急,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