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北上沒看到異樣,他們肯定是南下的胡人,必須先找胡烈大人。”
我看出他說的很堅定,但臉上已經是鐵青了,嘴唇也在微微顫抖,他害怕很正常吧。
我嘆了口氣說:“反正我要去金城找人,我們就分兩路吧,你去報告胡大人。”
他猶豫了一會說:“大人讓我保護你,不讓你涉險,你還是跟我一起走吧。”
我堅定的搖了搖頭,“你快走吧,等會這些人可能會繼續往南,我從小路繞過去。”
“你認識路?”
“不認識,邊走邊問吧。”
他沉默了一會,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一樣拱手說了句保重,而後一騎絕塵飛快逃去。
撫摸著背在身後的弓,我恥於自己的無能,前方几十人的小隊讓我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
這應該是先頭劫掠的小隊吧,製造混亂收集糧食,可為什麼非得殺光所有男人劫走所有女人呢?你們打仗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小路難走,馬也跑不快,我時常被岔路搞的暈頭轉向,很快天便黑了。
夜裡陰冷的空氣中彷彿帶著血腥味,好幾個村落裡都只剩一地的屍體,如果有鬼,那我周圍都已經站滿了吧……
在這種情況下我已經不是怕了,憤怒讓我失去了理智,如果不是憤怒,我真的一步也走不動了。
,!
我牽著馬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不經意間看見前方似有點點火光,於是我拴好馬小心翼翼地摸了過去。
前面有一堆篝火,篝火旁正坐著幾個披頭散髮的胡人,篝火上烤著的像是一條人腿,那些人在大笑著說些什麼。
然後我就看到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有氣無力地躺在幾人身後,只怕是活不久了。
這裡只有四個人,敵暗我明,可以試一試。
我把所有的憤怒融入到這張弓裡,只聽嗖一聲一箭飛去正中一人心臟,另外三人剛剛察覺想要有所動作時第二箭也已經飛了出去,這一箭射中了那人腹部。
此時其他兩人立刻遠離篝火,向後跑去,我只好再次補了一箭送受傷那人徹底歸天。
很快那兩人的身影就完全消失了,緊接著傳來馬蹄聲,他們跑了。
我趕緊上前檢視那女子,她眼神有了一絲清醒,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我大步上前解下外衣披到她身上,“你還好嗎?你家在哪?”
我剛問出聲就有些迷惑了,她怎麼長的有點像我那嫂子?不過時間太久我確實難以確定。
她見我猶豫,仔細看了我一眼好像也認了出來,“小叔?”
我大驚道:“嫂嫂!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茂齊哥呢?”
她抿了抿嘴唇,像是想哭,可卻沒有了眼淚。
“幾月前你兄長被奸人所害,那人勾結胡人想要控制金城被你兄長髮現,他見計劃敗露便殺人滅口。幸好你兄長死前已做好了部署,加強了防備,但對金城周圍實在有心無力了。查清緣由處理後事使得我沒及時送走含兒,才有了今天被劫掠的事,是我的錯,幸好小叔來得及時,不然我死也無法放心。”
“那含兒呢?”我強忍著眼淚望向空空如也的四周說道。
她眼睛發著光說:“在前方几裡外一處斷崖下,我安置好他後才被抓的。”
“好,我一定帶你們回去。”我怎麼也想不到,那次是我見茂齊哥的最後一面了,為什麼!
嫂嫂釋然一笑對著我說:“敵人很快就會回來,你快走吧,小叔,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含兒什麼都不知道,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他我們怎麼死的,就讓他以為是病死的吧,我希望他能不生活在仇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