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一個大男人在大堂內哭天搶地。
我跟小蝶在門口偷聽,但哭聲大過說話聲也沒聽清什麼。
“砰!”隨著茶杯摔在地上的聲音響起,父親的吼聲隨後傳了出來,“畜生!你哪還有臉來找我!滾!”
我心下大喊不妙,父親從沒如此失態過,可能要出事。
可那呂巽又是哭又是求聽著很是傷感,父親再無一句話,可我知道父親平時冷麵模樣但內心極為細膩,重情義的他必然經受不住以前的朋友這麼求他。
果然父親最終嘆了口氣答應了什麼,呂巽立馬不哭了跑出來準備車馬。
父親咬著牙向母親說明情況後就出門了,我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只能向父親說早點回來,我跟娘在等他。
父親走後我問母親,母親本來不說,但也架不住我求。
她嘆了口氣說:“呂巽那該死的醉酒姦汙了他的弟媳呂安的妻子,呂安回來後大發雷霆,欲遣回妻子徐氏,徐氏羞憤之下上吊自盡。呂安此時正準備去告官,所以呂巽才跑來讓你父親調解。”
不安的情緒更重了,我皺著眉說:“司馬家現在就想殺雞儆猴,父親名滿天下又多次出言侮辱,他摻和進去定會很危險。”
“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他跟呂安是兄弟呢。”
我們就這麼糾結了兩天,還好第三天父親平安的回來了,神情也緩和了很多。他對著母親連連嘆氣,只說徐氏跟呂安以前感情很好,也本不至於死……
,!
我也鬆了口氣,本也以為這事就這麼結束了。
可沒過幾天一個訊息傳來,呂巽在縣衙狀告呂安不孝,虐待母親逼死妻子……
父親怒了,幾乎渾身都在顫抖。
徐氏一死死無對證,呂安百口莫辯。
父親揹著手直挺挺的站著,彷彿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不大一會就眼白全紅臉色發青,他咬著牙寫下了另一封絕交書。
這一封絕交書卻沒有罵人,只是說他對不起呂安,要不是他聽信了呂巽的話害怕家醜外揚而阻止了呂安,就不會有現在的事。
你呂巽辜負了我,我卻辜負了呂安,他說絕交不說醜話,但字裡行間都是對呂巽的仇恨。
找人送去絕交信後父親就打算親自去縣衙作證,我攔在門前哭著說:“這事情有蹊蹺,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設計,這事跟父親沒有關係,您要是去了很可能也會被抓。”
父親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說:“你不是討厭沒有信義的人嗎?如果我撇開自己兄弟,那我算什麼呢?”
說罷揚長而去。
果然父親一去就被下了獄,幾天後母親拿出家裡的錢打點了差役,帶著我去看望父親。
父親在牢裡跟在家裡倒是沒什麼區別,還是半躺著默默地擠著蝨子,依舊那般從容,見我們到來他坐起來從身上掏出一張紙。
“這是我這幾天的感悟,坐牢也挺好,讓我從不同角度認識了自己。”
我接過後粗看之下這是父親新寫的長詩,父親彷彿看開了很多。
父親對母親笑笑說:“我從沒想過自己熟識的人能無恥到這個地步,明明很多人都勸過我了,明明我已經立了自己的志向了。
我不去踐行自己的志向卻一直在搖擺徘徊,到頭還是因為這些事被抓進來,人的本性還真是難以改變啊。
不過現在我終於想通了,以後也不會讓你們擔心受怕了。”
母親哭著點點頭說:“嗯,你怎麼樣都好,不要擔心我,你這裡吃的怎麼樣?我已經打點了獄卒,該不會再為難你了。”
“你放心吧,一切都好,這點名氣使得這裡的人對我都很尊重,可惜呂兄牢是坐定了。唉,我倒是不會有什麼事,一想起這個我就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