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功夫,吳大叔把第一批100壇酒送給了許傑。
這一百壇酒成色比起瑤池瓊漿差很多,可度數一點不差,甚至更衝,道理也很簡單,王寧安只是把本應該重新蒸餾的酒頭兒放進了二鍋頭裡,就讓許傑樂顛顛以80貫1壇的高價,全部吃下。
瞬間,王家手上就多了8000貫!
“蠻子就是蠻子,真是笨死了!”歐陽發充滿鄙夷道。
王寧安呵呵一笑,拍了拍小傢伙的腦袋,歐陽發很生氣,給了他一個白眼,“奸商!”
“丫丫的!”
王寧安暴跳如雷,“我可告訴你,這招不是我獨創的,你爹就經常用。”
“王二郎,你胡說什麼?”歐陽修吹鬍子瞪眼。
“我可沒胡說,醉翁,假如你得到了一對唐代的瓷瓶,其中一隻完好無損,另一隻稍微有些磕碰兒,怎麼才能賣出最好的價錢?”
歐陽發轉了轉小眼珠,立馬說道:“把壞的砸了唄!光賣好的,爹,我說的對吧?”
歐陽修哈哈一笑,“發兒,你恰恰說反了,應該把好的砸了,留下壞的。”
“那為什麼?”
歐陽發不解。
歐陽修笑著走到了窗前,指了指外面的彎月,含笑道:“自古以來,寫月的詩詞,浩如煙海,提到太陽的卻少之又少,即便提到,也是單調乏味得很,發兒,你知道原因嗎?”
“孩兒不知。”
“月陰晴不定,圓缺變化,自然讓人生出無數聯想,而太陽永遠都是紅彤彤的,圓溜溜的,沒有變化,也就沒了想象。這古董和日月一樣,太完好的東西,反而失去了遐想的空間,滿滿登登的,就,就像是胃裡塞滿了東西,再多的美食也裝不進去了。厭了,倦了,哪裡還會引人出高價啊!”
歐陽修感嘆著,突然自嘲一笑,“老夫真是糊塗了,這麼淺顯的道理還想不明白,也難怪慶曆新政虎頭蛇尾,老夫是把書讀傻了!”
老夫子感嘆半天,還想要找王寧安聊聊心得體會,那小子卻已經不見了。
……
王寧安很忙,酒水的生意終於做了起來,王家的收入一下子暴增無數倍,而且隨著大量的荒地被開墾出來,種植高粱,王家的佃戶也多了起來。
有了錢,有了人,擴充部曲,嚴格訓練,就成了必然。
王寧安是不願意吃苦練武的,可架不住王寧澤都跟著練,再說了強身健體也沒壞處。王寧安只好咬著牙,天不亮就跟著大傢伙繞著村子奔跑,增強體質。
到了下午,老爹還會把他叫過去,專門教給他劍法。練得不好,不給晚飯吃。王寧安覺得老爹是報復,是想借著練武重塑父綱,找回為數不多的父親尊嚴!
奈何老爹的陰謀詭計,竟然得到了老孃,還有兩個小壞蛋的極力支援!王寧安只好認命,天氣越來越熱,百十號漢子跑得滿身是汗,脫去了上身的短打,露出發達結實的腱子肉,汗津津的,在朝陽的照射下,反射著金色的光彩。
每到這個時候,村子的百姓都要伸出大拇指,由衷讚歎一句:真是好漢子!
“不就是精壯一點,鄉下人真沒見識!”楊懷玉不屑道:“這樣的,我一個能打十,二十個!”
“吹牛!”在楊懷玉的對面,有個十六七的小丫頭,她撇著小嘴,不屑道:“你連我都打不過,不信咱們比比!就讓姑太作證。”
小丫頭說著,看向了坐在中間的老嫗,她頭髮花白,滿臉皺紋,可是腰板筆直,目光銳利,兩個小輩爭吵,她絲毫沒有在意,反而緩緩道:“村子裡的百姓說,他們每天都練啊!”
“這有什麼稀奇的!”楊懷玉依舊不屑。
老嫗突然臉色一變,怒斥道:“虧你還是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