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呂惠卿跺腳道:“我都知道的事情,能瞞得住師父嗎?”
“那,那師父怎麼沒有行動?他怕拗相公?還是不想得罪皇后?”
呂惠卿連連搖頭,“子厚啊,你怎麼也變得豬了!是什麼人把王給賣了?你怎麼就不多想想?”
“哦!”
章這才如夢方醒,“我懂了,王不是個好東西,但是他太愚蠢了,急著跳出來,結果被人利用了,師父的性子,肯定不願意替別人當槍使,所以才引而不發……我說的對吧?”
呂惠卿頷首,“你總算想通了,現在朝廷的這灘水有多深?誰也說不好,連師父都不願意隨便出手,我們就更不能添亂了。回頭我去拜見蘇先生,跟他談談。”
“你要去找蘇頌?”
“嗯!”
呂惠卿點頭,“既然老師有心推舉他,我又比他晚了一輩,這一次我就不爭了,咱們把票給他,反正蘇頌身邊沒多少人,他以後還是要靠我們!等著下一次再想辦法!”
章遲愣一下,立刻道:“你是主事的,我是跑腿的,反正你說了算就是了!”嘴上章答應得痛快,可心裡卻未必如此,他鼓動呂惠卿去爭,也是想消耗呂惠卿的實力,最好讓他提前完蛋,那樣六藝的領袖非他莫屬了!
章這傢伙人心真的不多,他下不去手的或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老師,一個是蘇軾!其他人那就無所謂了……
大家都消停了,時間過得也就快了,在吏部公佈篩選名單兩個月之後,正式的投票日子就到了,在京所有高官都必須前往政事堂,一起推出新的宰執人選。
這可是大宋朝開天闢地頭一次,都說君王與士大夫共天下,可以往宰執重臣,是留是罷,全在天子一念之間,哪怕趙大叔還軟弱無能的時候,也能輕易罷免一個宰相。
如今情況終於不同了,臣子們擁有了公推宰執的權力,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每個人都極為珍稀,大傢伙收拾乾乾淨淨,早早到了政事堂值房,等待著重要的一刻!
今天的幾個主角來的都很晚。
司馬光和呂惠卿幾乎同時到來,而蘇頌居然稍晚了一步,他剛趕到,文彥博也就來了,最後剩下一個拗相公!
王安石姍姍來遲,他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愉快,眼圈還有點發紅,顯然昨晚沒睡好。
王安石當然要奪首相之位,但是他覺得身為首相,是要拿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上一次他幹了幾年,力推變法,結果鬧出了很多問題。
這次他回政事堂,就必須拿出真正可行的辦法,說服天下人!
所有當別人拉幫結派時,王安石都在研究如何施政……坦白講,這幾位裡面,也只有王安石在思考,要怎麼當好首相。
好容易理出了一點思路,王安石就得到了紙條,上面赫然寫著王唆使何正臣,暗算蘇軾!
看過之後,王安石立刻就氣炸了。
他早就說過,不讓兒子添亂,這小子怎麼就不聽話!
王安石一氣之下,來到了王的書房,好巧不巧,王去茅廁了,而王安石隨手一翻,在桌案上果然看到了一本蘇軾的詩集,上面還有圈圈點點的痕跡!
“逆子!”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王被老爹嚇到了,連忙道:“爹,請聽孩兒解釋,這事情和孩兒沒關係,真沒有關係!”
“沒關係?你在上面圈圈畫畫,還說沒關係?”王安石拍著桌子大罵,“為父說了你多少次,不要為了爭權奪勢,把心都蒙了!蘇軾也是為父的弟子,還是你的師兄,是千年少有的才子……陷害他,只怕過了多少年之後,依舊要揹著罵名!你怎麼這麼糊塗!”
王安石厲聲道:“你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