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伸出貼上文若的臉一探,久久沒有說話。
此時完顏煜卻是起身了,他也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出了玲瓏閣,出了高府。只見一輛馬車在外邊候著,站在馬車旁的阿魯見他來了,忙行禮道:“主子,皆以備妥,可起程?”
完顏煜望了馬車一眼,皺眉道:“扔了它,替我備一匹幹裡良駒,我要儘快趕回去!”
阿魯點頭彎腰道:“是,奴才這就去辦。只是路程遙遠,主子要是獨自策馬前往,只怕不安全,也太傷神傷身。還望主子三思……”
“我可以等,可是我怕他等不了了……”完顏煜揉了揉眉心,“我想要儘快見到沐王叔。”
阿魯一驚,自家主子可是極少與那沐親王打交道的。主子曾說過,那沐親王為人陰險狡詐,還是少來往為妙。可現在主子急著要去找他了呢?
前思後想,阿魯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他只是感覺主子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還有剛才主子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做奴才的就要有做奴才的本分,說該說的話,做該做的事。阿魯這回倒是開了竅,沒有再多舌。用最快的速度為完顏煜尋來了一匹良駒,完顏煜一上馬,揮動鞭子便絕塵而去。
看著那揚起的塵土,阿魯轉著上了馬車,揚鞭駕著車朝著完顏煜首行的路徑駛去。
玲瓏閣外,老鬼將那鋪滿地的桃花拾起。
玲瓏閣中,雪千冥將文若除盡衣衫泡在盛滿溫水的浴桶中。
桶中熱氣蒸騰,文若的身子漸漸回暖,雪千冥手指輕輕樓起他垂在水中的長髮,擦乾挽起。
他的手心一直按在文若的心口上,只是在期待著那裡會忽然重新跳動起來。
雪千冥俯下身子,在他冰涼的唇上輕輕的吻著:“寒兒,我回來了。你起來看看我好嗎?”
熱氣在文若的臉上凝結成細細密密的水珠,雪千冥擰了擰蘸水的帕子,輕柔的幫他擦拭。
他低語著:“是我不好,沒能時刻在你身邊……”
“不要和我鬧彆扭了,好嗎?”
“我什麼都不害怕,什麼都不在意,可是我卻會害怕失去你……”
“別人總覺得我無所不能,從前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我可以呼風喚雨,可以上天入地,可是現在卻沒有能力救你……我……”
“吧嗒——吧嗒——”
一滴一滴水珠滴落在浴桶中,漾出一個個淡紅色的圈圈。
雪千冥驚訝的望著那水面上逐漸漾開的淡紅色,抬眼才發覺那竟然是文若落下的淚珠。
他伸出手接住一顆正掉落的淚,微涼的淚水在觸到手掌的時候變成了淡紅色的,他看著那淡紅色的痕跡,卻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不是說淚水都是鹹的嗎?
可是為什麼寒兒的淚卻是苦澀的……
寒兒,還是說你的心裡很苦?
“你可以聽見我說的話,對不對?”雪千冥撫上文若的臉,“那麼可以醒過來嗎?”
除了滴落那怪異的淚,文若再無其它的反應。
只是那滴落在浴桶中的淚,顏色越來越深,至後來竟然如同血一般。明明是透明的眼淚,可是為什麼一接觸到其它東西就會變成紅色。
雪千冥將他從浴桶中抱出,拽過衣衫裹住,放入錦被中,將門拉開對外邊的老鬼道:“你來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鬼立刻趕了進去:“出什麼事了?”
“你看那。”
順著雪千冥手指的方向,老鬼看見了文若枕畔的兩片血紅。
老鬼伸出手,接住了一顆,看著手心中那鮮紅宛如血的淚痕,老鬼握緊了手。
他沒有看文若,卻是望向了雪千冥,說道:“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