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過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這件事情勢必會被戳到檯面上來,他們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必然是做好了萬全之策,只怕到時候鐵證如山,許大夫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這一劫了。”
面對楚沉夏的疾言疾語,劉衍卻以冷淡的態度回道:“所以呢?”
“趁著天還沒亮,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安頓許家上下……”
話還未說完,劉衍便急紅了眼,聲音悲痛又憤怒道:“你這麼做,不就是在包庇那些人嗎?現在還要讓我和他們一起同流合汙?安頓許家上下?安頓許家上下?!”
楚沉夏看著他無法接受的模樣,心裡一凜,怔怔地看著他,劉衍忽然逼近他,大笑道:“哈哈哈,你不覺得可笑嗎?到頭來,我要做他們的幫兇,天亮之後,他們發現許家上下失蹤了會怎麼想?我告訴你,百口莫辯!這案子還沒開審,你就退縮了,不試試怎麼知道無法定罪王銓鳴?這是在建康!天子腳下!你要我一個皇子,眼睜睜看著千古冤案發生,卻袖手旁觀嗎?甚至還要做他人的幫兇!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楚沉夏嗎?你這樣和慶王府上的謀士有什麼區別嗎?!”
“如果殿下執意這麼做,那就是拿許家上下的命在賭,殿下拿三十七條人命去賭一場根本不可能贏的豪局,殿下有沒有問過那三十七口人是否願意呢?如果輸了,那可是血淋淋的三十七條人命啊!”楚沉夏咬緊牙關,勉力壓制心中的駭浪,竭力心平氣和道。
可是到了後來,也就壓制不住胸口翻騰的怒意,語氣激昂道:“事情總有真相大白的一日,活著最要緊,殿下難不成要他們以死證清白,留下千古傳說嗎?只怕不是傳說,是笑話吧!定罪王銓鳴?殿下也太天真了,死了他一個許昌如,難道就沒有第二個第三個嗎?他王銓鳴什麼都不缺,尤其是替死鬼!殿下玩得過他嗎?”
末了又追加了一句,“還有,我本來就和別的謀士沒有不同,是殿下高看了我。”
劉衍緊緊握著手中的劍,指關節摩擦聲“咯咯”不斷,重重喘息後,他將手中的劍一下子拔了出來,劍氣迸發,將楚沉夏依靠的柺杖截為兩段。
楚沉夏一下子失去了重心,險些栽倒在地,見劉衍翻身上馬欲離去,忙拖著腳追了兩步。
劉衍餘光見他這狼狽的模樣,手中的馬鞭到底是沒落下來,聽他在背後叮囑道:“此事需找劉正聲幫忙,殿下手下的人早已被監視,到時候事情洩露,只怕殿下會被牽連,那劉正聲有季氏相助,又投在殿下門下,必會相助。”
馬鞭一落,劉衍胯下的馬急急跑了起來,也不知道他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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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洪巖刺劉
翌日,果然不出楚沉夏意料,司刑寺經過查證,種種證據都顯示,是許昌如在旭王的藥材中動了手腳,而徐之才經過多日查閱,也發現半容的藥方再相沖也不會致人死地。
皇帝自然震怒,只不過人已經死了,動機是什麼,也就查不出來了,而且那許昌如平日裡就不結黨私營,因此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受人指使還是與旭王有過節。
令皇帝最為生氣的便是他許家三十七口一夜之間憑空消失,無從追蹤,無跡可尋,這件事情到了這裡也只好作罷了。
只是,有的人並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朱雲和陳鹹又是抓著司刑寺不放,又是三番四次進宮請求明察,到底還是被皇帝一句話壓了回去。
當日,就派人護送朱雲回齊國,朱家沒了旭王這顆主心骨,自然是要倒臺的,朱雲現在也只能仰仗遠在齊國的九皇子劉子期了,期望有一天能夠重新壯大朱家的勢力。
這樁案子,劉衍自然被皇帝嘉獎的,只是他並沒有半分歡喜的意思,公然拒絕了皇帝的嘉獎,懇請皇帝將賞賜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