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捐的一樣多啊。”
“在朝文武官員每年俸銀最高不過兩百兩,最低的也才三十兩。附和殿下的那些大臣原本就是家底殷實,亦或者說是貪汙而來的錢,這讓別的官員如何攀比?我倒不是說他們要如何攀比,只是這銀子總不能與殿下出手的銀子相差太多吧?殿下和幾個殷實大臣出手幾千兩白銀。可是其他的大臣卻只出得起一百兩,這一百兩還難保是他們積攢多年而來,如今捐了出去。家中該如何?”楚沉夏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快速地說道。
劉衍聽完這話。怔了一怔,他當然沒有想這麼多。反駁道:“在我看來,募捐不就是你情我願的事,這捐多少,難道別人捐的多了,我反倒心中不安了?非要和別人捐的一樣?這是什麼道理?”
“這不是什麼道理,這只是一種官場上的風氣,一品大臣和三品大臣家底殷實,陪著殿下捐了千兩白銀,可是二品大臣卻是個一貧如洗的清官,他只交的出一百兩白銀。殿下想想,別的大臣會說什麼,皇帝又會怎麼想?不用別人怎麼想,想必他自己就已經愁得吃不下飯了。”楚沉夏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激動地站了起來,聽得劉正聲心中一陣不安,時不時打量著面前的二人的臉色。
劉衍聽聞,十分不贊同,也高聲道:“既然他是清官,既然是大家都知道的清官,自然知道他沒有銀子,捐的少不就反而證明了他是清官嗎?
“那捐的多的大臣,是不是就是在告訴皇上,我是貪官,這些錢是我貪汙得來的。”
“那照你這麼說,根本就不用募捐,因為無論怎麼做,都是錯的。”
“我沒有說募捐不好,我只是覺得殿下出手的銀子太闊綽,一般大臣負荷不起。”
見他們二人說話越來越急,劉正聲連忙出聲道:“誒呀,好了好了,殿下和先生別吵了。”
“先生,說說金城之行的收貨吧。”
楚沉夏重新坐下後,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書,劉衍原本只是想撇上一眼,卻沒想到這一看,就移不開眼睛了。
書的封面上寫著偌大的三個字,望遊論。
劉衍拿過那本書,粗粗翻了幾頁,聽劉正聲問道:“先生,這書是何用意啊?難道先生去金城就獨獨拿了這書回來嗎?”
“劉彧的人應該在我之前去過勤王府了,可是我卻在勤王府找到了這本書,這麼一想,前段時間悄悄溜進衛府偷東西的幾個人和劉彧不是一派的,否則,劉彧的人去過勤王府,怎麼不毀書滅跡呢?”楚沉夏因為多日趕路,說到後來,聲音便有些沙啞。
劉衍聞聲瞧了他一眼,一面翻書一面問道:“你之前說你去青州是什麼意思?”
問這話的時候,楚沉夏正在喝茶,這個空檔是十分安靜的,靜到劉正聲能聽到劉衍翻書的聲音,他生怕楚沉夏就這樣藉著喝茶,一直避而不答。
楚沉夏終於放下茶杯,對劉正聲道:“劉大人,麻煩你將另一個茶壺遞給我。”
見楚沉夏又喝起了茶,劉衍目不轉睛地看著書,只是翻書的動作加快了不少。
“殿下,”忽然聽到楚沉夏叫自己,劉衍翻書的手忽然一頓,抬頭看向他,聽他接著說道,“殿下看了這麼久,看出什麼來了嗎?”
劉衍隨手合上詩集,將書放到桌上道:“僅僅是一些普通的詩,沒什麼特別的。”
“殿下知道寫這本詩集的全白居士最後落了個什麼下場嗎?”
“什麼下場?”
楚沉夏將書拿到自己面前,指腹輕輕摩挲封面上的字,一字一句道:“他被處以極刑。他寫過不少逆詩,皇位非世襲,布衣皆可登,說是皇位不該由皇帝的子孫繼承,普通人都可以登上皇位。”
“這本書難道是當年誣陷勤王的證據之一?”劉正聲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