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侯,讓耿況留住京都。
彼時,大司馬吳漢率建威大將軍耿弇、忠漢將軍王常,攻打富平、獲索兩地亂民,在平原縣拉開大戰,一路追擊到勃海縣,收降四萬餘人。
就在樊宏接耿況去雒陽定居的同時,劉秀下詔,命耿弇帶兵攻打齊王張步——解決掉彭寵之後,劉秀開始定下下一輪的平亂目標,而主戰掛帥者正式選定為——耿弇!
我懷了這第二胎,胎相卻與懷劉陽時大相徑庭,一直孕吐不說,還特別挑嘴,吃什麼東西都覺得沒味口。懷劉陽的時候我體重急遽飆升,可這一胎非但沒胖,體重還不斷的在往下掉。
劉秀心疼,有心想結束手頭的政務,帶我回雒陽養胎,可沒想到這當口原來素來忠心,恭謹謙遜的平狄將軍龐蔭,竟然叛變,自稱東平王,駐屯桃鄉。
劉秀向來待龐蔭信任有加,曾對左右言稱,龐蔭可託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地。龐蔭的叛變令素來穩重溫柔的劉秀勃然大怒,決意親征。
我原不懂他為什麼這麼生氣,事後他說了一句話,卻險些讓我落淚。
“予他百里之地,朕尚有追討重歸的一日;託六尺之孤,若是當真把我的子女託付給那老賊,到如今朕如何挽回?信錯人,乃朕之過,此過,險鑄大錯!”
***
建武五年,夏四月,逢大旱,遇蝗災。
尉遲峻悄悄遞來訊息,天水郡隗囂有異動。
對於隗囂,我向來認為此人不可信,大漢與他交好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此人野心不小,決不肯就此屈於臣下。
“隗囂遣了使者張玄去了河西,試圖拉攏竇融。”
我支頤,感覺腦袋空空的,懷孕之後總覺得精神萎靡不振,腦子也不怎麼好使,常常會在想事情動腦筋的時候無故走神。
“他想做什麼?”我敲著桌案,微嗔,“真後悔當初沒有在長安一併做了他,留他苟安天水,果然成了一大禍害!”
“小人估算著竇融倒是有心想依附漢國,只可惜河西與雒陽離得太遠,且間隔著天水,行事極不方便。若是隗囂從作梗,只怕此事不諧。”
我咬著唇,抖著手的竹簡,冷笑:“他這是痴人做夢,妄想豪桀成王,再創六國並立!”
戰國之時,有六國並立,隗囂想仿效先例,趁亂瓜分江山!
“現在益州有公孫述,天水有隗囂,如果成家與漢再起爭戈,那麼勝敗的關鍵便掌握在河西竇融手。竇融的決定,舉足輕重啊!”
我點頭,竇融在此等局面下的做出何等樣的決定,是最為至關重要的。
“姑娘可有意向陛下諫言?”尉遲峻似乎拿不定主意,試探的詢問。
“你以為你能想明白的淺薄道理,陛下會想不到嗎?”丟開竹簡,我站了起來,冷笑,“竇融只有兩條路可選,一為歸附,二為對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秦末的時候有位將軍叫趙佗,被封副帥隨主帥任囂率領五十萬大軍征戰嶺南,而後創立南越國,自號“南越武帝”。秦末陳勝、吳廣起義之時,趙佗按照任囂的臨終囑咐,封關、絕道,築起了三道防線,聚兵自衛,控制了七個郡。
隗囂的使者張玄給竇融出的計策,成則分疆,列國並立,敗也能當個趙佗,獨霸一方。
我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決定把這個情報透露給劉秀知曉,我給自己編了個很爛也很蠢的藉口——讖語之術。
我本以為劉秀就算不起疑,也沒道理會信我的胡謅鬼扯,可不曾想他聽我說完,只是略有驚訝之色,冥想片刻後,反而表情凝重的對我說:“麗華替朕研磨,朕要給竇融遞份詔書!”
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那是心情愉悅的表現,指運筆尖,下筆如有神助。
“今益州有公孫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