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手埋葬的長藍,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第二個他,即便是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當時,我雖然心下震驚,卻立刻起了提防之心,所以非寧跌入我懷中的時候往我腕上灑的東西,並沒有成功。”
只是,今晨起床子期整理她的衣服的時候,發現了她用油布包好的藥粉,這才發現那竟然是鳳非子。
她僵坐了一整天,她寧願相信阿布會和她在戰場上廝殺到死,也不願相信他居然對她下了這種手。
所以晚上,她來了,她來,想要一個答案。
她孟長歌,也懂得謀略算計,可是那只是適用在戰場上,她面對人的時候,從來願意相信簡單;
她也有心狠手辣的時候,這是個吃人的世界,你不殺人,就會有人殺你,可是,她從不對親近的人動手。她出了名的護短,在孟家軍中,她賞罰分明,恩威並重,可是,那是對她自己而言,別的人,要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欺負了她的孟家軍,哪怕被欺負的只是個小小的伙伕,她也會不依不撓追究到底。
照她的話說,便是若是我的人不對,你來找我理論,如果我說得正確,我自然會教訓,可是你要幫我教訓,那就不行了。
所以那個時候,三軍之中流行一句話,“寧惹朝上王,不碰孟家軍。”
她對自己手下的軍士尚且愛護如此,又怎麼可能對自己相交多年的師弟,用那些手段。所以她不能相信,阿布居然對她下這樣的毒手,那是比她被砍一刀還要痛的傷。
阿布走上前去,把頭埋入她懷裡,“孟姐姐,我要你死,會在戰場上,會明刀明槍的對你,我要你傷,也僅止於你的身體,不會讓你傷心。”
他心思深沉,陰謀詭計無所不用其極,可是唯獨這個人,他願意風光霽月的敵對。
人的一生,或許會有很多的對手,但是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人,與你刀劍相對,卻以心相交。
長歌拍拍他的背,“阿布,小心平王,我說過她不是她人。我走了。”
阿布站在原地,站了很久,任冷風吹掉了,她還留在他身上的溫暖。
孟姐姐,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和她一樣,都不是好人。
只不過,在你的面前,我才做了一個好的壞人。
飛月山莊,長歌飛身而入,不帶一絲聲響。
可是她剛一落地,段恆的聲音便極悠閒的響起,“去問過了,安心了?”
長歌轉過身,討好的笑笑,“阿恆!”
“哼!”段恆揹著手踱過來,然後,飛快的出手,擰著她的手臂,“你身體好吧,大冬天老半夜的穿得這麼薄就到處跑?”
另一隻手,再飛快的擰上她的耳朵,“還有,問了有什麼用,那個人是敵人,敵人是什麼,不懂?把‘敵’字拆開來就是反著的舌頭,意思就是話都要反著說的,更何況人家只是下個毒。”
長歌捂著耳朵,也不敢呼痛,只得小小聲的說,“阿恆,擰夠了就放開手,回去睡覺啊,休息不好明天要變難看的。”
段恆呼著氣,把手拆回來,甩了甩,“你那耳朵,擰掉了也是一樣,什麼話也聽不進去的。”
“哪裡,阿恆的話,我哪次沒有聽。”長歌揉著耳朵,苦笑。
“你聽?”阿恆睜圓了眼睛,劈里叭啦,若干年前的仗都翻了出來
“我叫你去爭取你那個天上有地上無的弟弟,你去爭取沒?”
“我叫你抱了那個逢單,你抱了沒?”
“我叫你不準去招惹那個長皇子,你招惹了沒?”
“我叫你不準穿藍色衣服,你穿了沒?”
……
越說越來氣,他恨恨的罵了一句,“從頭到尾,你一句話都沒有聽過我的。”
長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