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笑:“哪比得上你?現在一提出‘紀強’兩個字,大概鮮少有人不曉得的。”
“是嗎?”紀強不在意地聳聳肩,隨意地看著水中魚兒爭食的樣子。
“你自己是搞攝影的,卻從來不露面。如果你肯走到鏡頭前,不知道會迷死多少小女生,現在的偶像沒幾個像你這麼帥。”
狄元起看著這個多年的好友。縱使相識了這麼多年,每一次見到他,自己仍有初相見的驚歎。真的難以相信有男人可以生得這樣灑脫而率性,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那麼不經意,卻比舞臺上刻意營造姿態的模特兒更吸引四周人的目光。
不過,這個紀強卻有一個怪癖。他雖然是個攝影師,卻從不輕易將自己擺在鏡頭前,所以,即使“紀強”這兩個字在攝影界赫赫有名,卻沒有幾個人看過紀強本人,於是“幻影攝像家”這個名號就這麼傳了開來。
“是嗎?”
紀強仍是淡淡的兩個字,不肯定也不否定。
“你還是沒變,從來不給人一個肯定的答覆。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安定下來的一天。”狄元起受不了地搖搖頭,要從這個男人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簡直比登天還難。
如果真要給他加上形容詞的話,或許就只能說他像是一陣風,不但說起話來像風一樣難以捉摸,就連行蹤也像風一樣飄泊不定。
“安定是人類退化的因素,那是違反宇宙規則的,這世界的所有事物一直在動,時間在動、空間在動,就連我們生存的地球都不停地自轉和公轉。安定和死亡,對我來說就有如同義詞。”
這就是紀強,一個從不安定也不想安定的男人!
“又來了!不愧曾是辯論社的第一把交椅,我知道我說不過你,好了,說說你這一次回來準備待多久?下一次的計劃是哪裡?”狄元起識趣地換了個話題。
面對紀強的論調,狄元起舉雙手投降。他知道,論口才,他絕說不過這個當年以黑馬姿態打敗法律系的眾家好手、拿下新生杯辯論賽的紀強。要不是他說當社長是一種責任、一種牽絆,辯論社社長的位置可是非他莫屬。
“我的下一個目標是亞馬遜河流域,那是一個仍存著許多謎,卻逐漸在消失的地方。這一次我回國,就是想找一個撰稿者跟我一起去探訪那個流域,我想讓人由文字和圖片去認識一下這個有‘地球之肺’稱號的地方。”
“那找人找得如何了?”
狄元起利落地將煮滾的開水倒進茶壺中,不一會兒,高山金萱那特有滑膩的茶香便瀰漫在他們四周。
“別提了,你有沒有看過一本叫《末世紀神話》的書?”紀強接過狄元起遞過來的茶,由聞香杯中倒進茶杯,再拿起聞香杯品了一會兒茶香,然後轉頭問著狄元起。
狄元起點點頭:“是晨曦寫的吧!她是近幾年來極受歡迎的一個女作家,寫了不少有關評論和散文方面的書。不過,我想她的論調你可能不會認同。怎麼提到這個?”他讓茶在口中潤了一會兒,慢慢品嚐高山金萱的香味。
“她是出版社推薦給我的撰稿人,所以我就去找了本書來看,我承認她的文筆是不錯,但是那個內容實在是……”
“怎麼樣?”
“還有幾年就到二十一世紀了,她竟然還在談貞操、提倡柏拉圖式的精神愛情。那個女人大概還活在未開化的年代,難怪那本書要叫《末世紀神話》,簡直是末世紀出的神經病講的廢話。”紀強搖搖頭說。
“有這麼嚴重嗎?我倒覺得她寫得也挺有道理的。
這是一個盲目的年代,現在的人只是盲目地追求速成的愛情、盲目地大談性開放,變成了只為愛情而愛情,只為性開放而性開放,反而忽略了其中真正的意義,造成許多社會問題。你不要因為她的論調和你的處世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