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便都已感動。
然後,和護士們一起推著她向病房而去,就像是根本沒有聽見醫生說的任何話。
相比崩潰的白合和無措的宋輕語,或是在那裡默默流淚垂悔的安娜,他更像是這場意外裡的一個局外人。
半小時後,薄荷緩然轉醒,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
感覺到左手被人緊緊的握住,她輕輕的動了動左手,輕喚:“一凡?”
“我在。”湛一凡立即傾過身來,溫熱的氣息灑在薄荷的臉上,“寶寶,你怎麼樣?”
薄荷搖了搖頭:“眼睛不痛了。我……是怎麼了?”臉上因為之前眼睛的疼痛也寫滿了疑惑。
“寶寶沒事,”湛一凡輕輕的拍了拍薄荷胳膊,就像安慰一個孩子似的態度,“只是出了一些意外。等會兒醫生來拆紗布,你要相信,你是能看見的。嗯?”
薄荷點了點頭:“嗯。”握住湛一凡的手卻明顯的加大了力度,“我突然很害怕。”
湛一凡輕笑:“害怕什麼?傻瓜。”
薄荷也笑:“是啊,挺傻的。能不能看見,不就馬上知道了嗎?”很輕鬆似的在玩笑,但是誰都看得出來其實她真的很緊張。白合捂著唇轉過身去,她也害怕,比薄荷更千倍的害怕。現在只期待那十分之一的機會能降落在她的身上,上天能開眼看看她的女兒究竟是個多好的孩子,能不要如此殘忍。
宋輕語陪著白合坐在沙發裡,也是滿臉擔憂的看著薄荷和湛一凡的方向,如果說之前他們還都充滿自信能治好薄荷,但是經過今天早上的意外之後,誰還敢信誓旦旦的相信她一定能重見光明?安娜也是憂心忡忡的看著這一切,面色已如死灰一般的難堪。
醫生帶著護士前來給薄荷拆除紗布。薄荷還不知道自己在被推出急救室時醫生說過的那番話,所以除了她自己的緊張之外對於能否重見光明這樣的時還是比較有自信的,雖然也比較忐忑,但是這些天的良好心態已經讓她對自己的眼睛重見光明充滿了自信。紗布一圈一圈又一圈的從頭上落下,一團團的白紗布落在被子上,她的眼睛終於漸漸的重現於眾人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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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那麼的美,只是眼皮微微有些發紅。
湛一凡伸手,手指輕輕的碰了碰薄荷微熱的眼皮,薄荷抓住他的手指:“一凡。”似乎有些不解他的動作,卻也害怕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雙重的矛盾讓她只有抓住湛一凡的手才安心,緊緊閉著的眼睛,睫毛在輕輕的顫動。
湛一凡伸出雙手緊緊的反握住薄荷的手輕聲安慰:“我在這裡,別害怕。”
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顫抖著濃密的睫毛,慢慢的眨著還緊閉的眼睛,緩然的,輕悠的終於眯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慢慢的睜開眼睛,如果太急,光亮很有可能會刺激到你的瞳孔。”醫生在一旁提醒,薄荷也聽話,睜眼的速度很慢,眾人也都窒息的看著她緩然睜眼的這一幕。白合咬著唇連呼吸都停止了似的,只看著薄荷睜眼的這一瞬,同樣緊張的還有宋輕語,所有的期盼都在這一刻傾注,而湛一凡則坐在床邊,握住薄荷的手,誓要做她睜眼所看到的第一人似的執著。
眨了眨,當陽光注入她瞳孔的那一瞬,薄荷的眼淚順著眼眶落下,在蒼白的臉頰上劃過一道淚痕。
白合微微的吸了一口氣,宋輕語皺著眉只看著薄荷的眼睛,就連湛一凡都緊張的死死捏著薄荷的雙手,安娜更是窒息兩呼吸也不敢。
薄荷的眼淚越流越兇,目光並未輕轉,而是恍然的落在前方。聲音在這一刻也變得沙啞,醫生似乎明白了什麼,伸出五指在薄荷的眼前晃了晃,冷靜的問:“湛少夫人,您看的見嗎?”
薄荷咬唇,絕望的眼淚越加兇猛,似乎所有的自信和期望都在這一刻倒塌,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