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下去。
“不知道。”薄荷搖了搖頭,從她去了英國之後,爺爺奶奶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過。也是怕了他們的咄咄逼人和步步緊逼,面對他們無法真正的狠心,但是也無法心軟的答應他們給的任務無理要求。
“被你父親送到養老院了。”
“養老院?”薄荷記得薄光給自己說過,他安置好了他們二老,但是沒想過竟然是養老院。他們活了那樣瀟灑的一輩子怎麼會願意去養老院呢?如果不是他得了這樣的病,他又怎麼會將他父母送去養老院,他一向都是異常孝順的,這一切都足以表明,他早就在開始安排著他的後事。
心裡莫名的開始泛疼,他的妥協和滄桑似乎都有了理由和原因。
安靜了一下湛一凡又繼續而道:“而且,我去查過,已經交了十年的費用。”
“十年!?那一定是一筆……”是一筆不菲的費用啊!
湛一凡點了點頭:“的確不菲。”
薄荷疑惑了,薄氏集團破產,他哪裡來的錢?
湛一凡突然敲了敲薄荷的手背看著前方淡淡道:“他回來了。”
薄荷抬頭望去,他一隻手提著菜籃子,一隻手撐著一把雨傘,看起來就像是遲暮的老人一樣行走緩慢。滿頭的白髮不像見她時那樣整齊,有些凌亂,身上的衣服卻是很乾淨,他在這方面一向都是有些潔癖的。看著這樣的薄光,薄荷的心泛起疼來,他何以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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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光走到鐵門前,將雨傘和菜籃子放在地上,哆嗦著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索鑰匙,薄荷推開車門轉身下了車,關門聲驚動了薄光,所以當他扭頭望來看到薄荷時,手裡好不容易掏出來的鑰匙‘啪’的一聲就那麼掉在了地上。
湛一凡也下了車,站在駕駛座的車門口向薄光深深的點了一下頭:“爸爸。”
湛一凡雖然親手毀了薄氏集團,也曾經說過沒有這樣的岳父的話,但是他也深知薄荷在逐步的原諒她的父親,所以他這個做丈夫的自然要拿得起更要放得下,率先的表態也是給薄荷和薄光二人找個臺階好下。
薄光深深的看了湛一凡一眼頷了頷首,薄荷則有些拘謹甚至手足無措。她這麼突然就來了,是因為知道了他的身體狀況,但是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關心的話說不出口,不關心的狠話也再說不出口。
“你們……怎麼來了?”薄光彎腰撿起鑰匙,看著薄荷笑了笑。
湛一凡看向薄荷,這問題應該薄荷回答。
薄荷努力的扯出一絲微笑來:“看看你。”
薄光微怔,薄荷是幾乎不對他笑得,從小到大笑的次數十根手指都數的過來,他這個做爸爸的就是這麼失敗,女兒微笑的樣子幾乎都記不得,所以這一刻看見微笑的薄荷也恍然以為自己是看到了微笑的白合,自己也禁不住的笑了。
進了院子,薄荷四處看著,薄光將他們往屋裡請:“進來坐吧,我給你們泡茶。”
“我來泡吧。”湛一凡借言先推門走了進去,即便屋子很破舊,可是他卻非常自在,像是已經來了無數次似的。
薄光看著湛一凡的背影淡淡的嘆了口氣:“把你嫁給他,這似乎是我當初對你做過的最正確的事情了。”
“你不怪我們嗎?”
薄荷看著薄光問。
“怪?你是指,這小子把我的江山給摧垮的事情?”薄光笑了笑轉身,顯得非常輕鬆自在,將籃子提向了廚房。
薄荷跟在後面,薄光一邊嘆息一邊道:“怪又能怎麼樣呢?薄氏不濟,這是事實。他不收購,別的公司也在虎視眈眈著,而且價錢還不一定有他出的那麼高。不過,我倒是一直把你們摧毀我基地的事情難以忘懷,如果那裡沒毀,薄氏也不會遭遇經濟危機。但是現在說這些好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