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心要去申土的小屋檢視一番,以此來確定事情的真相。
推門而入,一股有些腥臭的味道瞬間撲面而來。
窗戶微微開著,陽光有些怯懦似的趴在窗外,有些不敢進來。
蘇芷胃部劇烈翻湧,強烈的酸意裹挾著水流直衝而上。
她的內心咯噔一聲,似乎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慢慢的將目光移向小床,只見床邊一攤深紅色的水跡似乎凝成了塊。
蘇芷捂著嘴巴,視線緩緩上移,淺黃色的床單上一串醒目的紅色痕線從被子下方一直延伸,連線大地。
她慢慢走近,那股刺鼻的臭味更加強烈,味道直衝腦海,讓她的大腦一陣暈眩。
她已經想到了什麼,緩緩將被子掀開一角,隨後身體猛烈一顫,又如觸電般將被子放了回去。
...
唔~
時至晌午,太陽無情炙烤著大地,申土悶哼一聲,伸著懶腰坐了起來。
他揉著有些惺忪的睡眼,皺眉看著周圍的一切。
太陽已經升很高了,將鋪在地上的床單染的一片金黃。
是的,申土昨晚便是在這裡打著地鋪睡了一夜。
剛開始這冰涼堅硬的觸感讓他一陣呲牙咧嘴,實在是非常不習慣這種“床墊”。
兩分半過去,與大地比較親密接觸的胳膊和屁股就已經冰涼刺骨了。
他緩緩的觸控上去,便感覺那股寒氣直衝全身,很快全身便被冰涼的寒氣填滿。
他不想被蘇姐姐覺得那麼的嬌弱,於是努力的回憶著,試圖想起曾經打地鋪的記憶。
但很可惜他什麼都沒想到,當他想要再深入一些時,就被劇烈的頭痛強行打斷了。
他打著哆嗦,強行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往自己的屋裡看。
他看著蘇姐姐蜷縮在沙發上,有些不是滋味兒,心想一定要堅持住在這裡陪伴和保護她。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習以為常的柔軟溫暖的大床是那麼的舒服。
他摸著底下那兩三層的簡單床單,沒想到這麼多層都無法阻擋這種寒意。
而這只是夏天的夜晚罷了,如果是冬天呢?
申土努力想著,以前自己的鄉野生活到底是怎麼過的,出奇的是,根本沒有一絲一毫關於這些生活的記憶。
這一夜,他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如真似幻。
他模模糊糊的記得自己遇見了很多人和事。
有一些張大著嘴巴,瘋狂朝他揮舞胳膊的女人們,這讓他在夢中驚恐萬分,沒命的狂奔起來。
還有被溪流淹沒,被大霧掩埋,這又讓他差點窒息。
他希望能從其中找到一些現實的根據,但是隻有那遮天蔽日的迷霧和水流。
這個夢好長好長,他一時間分不清是真是假。
有一段時間他一度以為自己就是這樣混亂的世界的一粒沙子,或者是那湍急水流的一片枯葉。
但最讓他無法接受的就是自己心目中的蘇姐姐,竟然面目猙獰的看著自己癲狂的發笑。
他被嚇到了,他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自己的蘇姐姐一直以來都是那麼的親切、和善、溫柔,怎麼可能是這一副模樣呢?
他閉上眼睛,蜷縮著,不想看著這一切,慢慢的他聽到了一些尖銳而瘋狂的聲音。
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去管,不去信,不去聽,因此根本沒有聽到這個夢中的蘇姐姐到底說了什麼。
一般清醒的那一刻,夢中的記憶儲存的最為完好,在這個時候,睜開的眼睛彷彿就是夢境和現實相連線的那一扇門。
能夠沒有遺憾的回想起絕大部分的夢境,但可惜的是卻很容易讓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