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介意,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
陸南亭輕笑一聲,摸摸她腦袋:“睡覺,不要把我當孩子哄。我只是突然來了靈感,有首曲子要作。”
多虧那戒指,他倆今晚差不多等於官宣了,距離光明正大談戀愛,只剩一層糯米紙,隨便舔一口就能破。
過了剛開始的尷尬,他現在其實挺高興的。
顧蘭溪不理他,但雙手卻從他脖子上挪了下來,輕輕圈著他的腰。
大有他熬到什麼時候,她就陪到什麼時候的架勢。
顧蘭溪一頭長髮又濃又密,陸南亭還是看不到桌面,只得放下手頭的筆。
“也差不多了,走吧!”
顧蘭溪不喜歡熬夜,總說熬夜對身體不好,只要情況允許,她每天都會睡得飽飽的,陸南亭喜歡看她困兮兮的樣子,一邊抱著她走,一邊輕笑一聲,低頭親她額頭。
“新歌我要第一個聽哦~”
進了主臥,陸南亭輕輕把她放到裡側,自己也掀開被子躺了上去,伸手一摸,薄被裡尚有餘溫。
顧蘭溪剛做了頭髮,香味染得滿屋子都是。
明明各種佈置還和從前一樣,陸南亭突然就覺得,屋子裡一下就滿了。
顧蘭溪蹭蹭軟乎乎的枕頭,翻身鑽進他懷裡。
睡意很濃,說起話來又甜又黏,就像一顆軟軟的糯米糰子。
陸南亭輕笑一聲,拍拍她的背,突然好奇:
“你跑了好幾次現場,給我拍了那麼多照片,都發哪兒了?我怎麼沒看到?”
顧蘭溪跟過他好幾次行程,給他當前線炮姐,攝影都是那會兒才特意為他學的。
那幾次,他都表現超好來著。
顧蘭溪都睡迷糊了,聽到他問,並不想搭理。
陸南亭就壞心眼的親她,鬧得她捂住額頭,好半晌才迷迷糊糊道:“藏起來,自己看,發什麼發……”
這答案,很顧蘭溪。
陸南亭不由心疼的抱住了她,許久都睡不著。
顧蘭溪從小就沒得到過什麼好東西,只要她看重的,哪怕只是一顆河邊撿回來的鵝卵石,都會好好儲存起來。
任何東西,一旦被她當做她的所有物,都不允許旁人染指,霸道得不得了。
吃飯總是先吃掉最喜歡的,講究個落袋為安。
得了好處總喜歡藏著掖著,不告訴別人,生怕被人謀算。
談了男朋友,不跟任何人講,怕被人搶了,所以哪怕顧嘉怡都不知道他。
結了婚,不想公開,大概也不是因為不想過去的事被人翻出來。
是不是在擔心他被人搶走?又不好意思承認?
畢竟,曾經有一個人,搶走了她的爸爸,害她媽媽久鬱成疾,不得善終。
陸南亭深吸口氣,暗恨自己才想明白這一點。
對感情沒有信心,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卻長成了這幅強大的模樣。
他的太太,真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