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走吧,咱們不在此地打人命官司。”杜弘收了孤星鏢說。
三首牛魔也被人扶住了,嗄聲叫:“我……我的頸……”
巧手魯班剛取回自己的手斧,笑道:“你那皰頸本來就是累贅,早些割掉豈不輕鬆?”
三首牛魔大叫一聲,昏厥了。
那年頭,皰頸哪能割?死定了。
金城四醜死了三個,最幸運的食屍鬼也斷了右腳。八名大漢死了一個,另一人重傷。剩下的六個人,救死扶傷狼狽而遁。
目送惡棍們去遠,巧手魯班苦笑道:“杜老弟,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咱們全完了。”
杜弘笑道:“如果真要硬拼,咱們妥善處理來不易。晚輩知道他們利害,因此取巧走險,總算除去了這幾個魔頭。”
彭剛長嘆一聲道:“家小姐上次在巫山,說你如何機警高明,在下並不相信,今天總算心服口服了。剛才三首牛魔卑鄙地突襲,可把我驚出一身冷汗。”
杜弘也籲出一口長氣說:“這叫走險,在下挖了墳坑等他在裡跳,故意不拔劍,其實卡簧早就壓下了,算定老魔會乘機突襲,果然被我料中。至於陰陽閻婆,也是我誘她偷襲的,不然為何飄退時偏向她那一方?”
巧手魯班笑道:“老弟,你好可怕,難怪近年來名震天下。”
“對付這些窮兇惡極的人,晚輩確是毒了些。”杜弘訕訕地說。
彭剛笑道:“大概是為了仲孫姑娘的緣故吧?”
杜弘虎目生光,彭剛的話,確是說中了他的心意。仲孫秀遣蕭孝至安慶找他,安慶店中的朋友要蕭孝到蕪湖去找,他晝夜兼程趕來,急如星火,初來乍到,仲孫秀被擄與霧中花受傷的凶訊,令他湧起無窮殺機。表面上,他有說有笑神態從容,內心中卻很極怒極,搏殺四醜,仍未能消去他心中怨毒之火。
巧手魯班一驚,說:“賢連,你還不快去找妖巫?”
杜弘正想問,階上已出現了珮芝父女的身影。
珮芝驚容未退,叫道:“天磊哥,彭姐姐要見你。”
他向大門走,說:“我的包裹內帶了不少傷藥,也許用得著。”
他先至內堂向蕭伯母請安。蕭夫人看到了他,不勝啼噓,無限傷感。
珮芝領他到了霧中花的病榻前。霧中花上身裹了傷巾,氣色甚差,擁衾而坐,欣然地叫:“杜兄,謝謝天,你總算趕來了。”
他含笑上前,拖只錦墩坐在床沿,將一個革囊放在床頭的矮几上,笑道:“彭姑娘,我還得謝謝你呢,傷勢怎樣了?”
“捱了老道一雲帚,真不好受。蕭二爺的醫道沒話說,可惜他是習歧黃,對內傷也許不差,但對這種被內力震傷的內外傷,到底要感到棘手。不過,還好。哦!杜兄,聽說你在安慶落葉生根了,是真是假?”
“並非是落葉,只不過替朋友開辦幾家店號與棧房,為他人作嫁,至於我自己,還沒想到要安定下來呢。”
“怎不派人用書信告訴我一聲?開店號棧房,好事嘛。”霧中花似笑非笑地說。
“咦!上月我請人送書信至君山尊府,難道你沒接到?”他訝然問,又加上一句:“送書信的朋友是可靠的……”
霧中花嘆息一聲說:“我不在家,到山西陝西去找你了。
“哦!找找?有事麼?”
“斷腸庵那該死的老醜尼,毀去庵堂逃掉了,我想你的朋友多,也許可拜託你打聽打聽,所以去找你,沒料到天各一方錯過了”
他沉吟良久,苦笑道:“這件事,我願為你盡力。不過,醜尼姑這一走,恐怕不會到有人煙的地方藏匿,必定仍帶著她師姐的人頭,遁至人跡罕見處藏起來,那就無法找到她了。”
“我也知道困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