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嫘獨自一人,行到了渭水之濱,遠眺滾滾洪流,襟飛帶舞,似要乘風歸去,額頭之上,一抹金色一閃而過,終至隱沒不現。
黑袍的男子俊秀如畫,站在她身後,一雙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激賞,口中的葉笛吹奏的越發激昂。
少女迴轉身,木然的看了他一眼,施施然而去。
男子嘴角勾起,臉上盪漾開勾魂攝魄的笑容,把手裡的斗笠往頭上一扣,唯有嘴角的笑意久久不散。
到了木屋門前,男子厚著臉皮道:“姑娘,能討碗水喝嗎?”
屋中一個冷清的聲音傳來:“門前的河溝,即使我家的水缸,自行取用便是。”
蚩尤一臉笑意的抹了抹鼻子,絲毫不因為被拆穿而感到尷尬,他再接再厲:“姑娘,能討碗熱水喝嗎?”
蚩尤摘下斗笠,左右瞄了瞄,取了院中的利斧,自行砍了巨木,切削,壓板,拼接,一間木屋轉眼蓋成。
每日裡,蚩尤起得大早,挑滿了隔壁院子裡的水缸,又摘了草葉餵雞鴨,接著回到自己的木屋之中,劈柴燒火,煮飯做菜,當飯菜發出冉冉香氣時,院子裡的方桌前,照例出現了準時報到的客人。
蚩尤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手腳麻利的盛了飯菜出來,往桌上一擺。
大口大口的吞嚥著滾熱的稀飯,蚩尤一雙漆黑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面的少女,少女一雙素手,斯斯文文的拿起筷子,夾起一筷子的菜來,秀氣的小口吞嚥,對於對面投射來的目光,置若罔聞。
蚩尤兩口吃光稀飯,對著少女又是慘然一笑,自顧的走到一旁,把上身浸透了汗水的棉衫脫下,露出了結實的上身。
蚩尤把棉衫放入木盆之中,舀了水,正要向河邊走去,少女慢條斯理的放下筷子,擋在了他身前,四目交接,少女雙手略顯慌亂的捉起了棉袍,匆匆回返到了自己的木屋之中。
又是一日,少女坐在了桌旁,雙手撐腮,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鍋裡的飯菜,蚩尤對著他爽朗的大笑:“馬上就好!”
少女的臉上綻放了一個笑容,幫助佈下碗筷,二人的手在桌上偶爾相碰,一觸即分,待二人坐下時,鏡頭悄然移向了桌底,無論是寬厚的男子的手,還是纖細的少女的掌,都在微微顫抖。
而桌面之上,二人微笑互望,卻沒人動手去拿碗筷。
蚩尤率先別開眼,右手握拳,擋在嘴邊,輕咳一聲:“吃飯吧。”
阿嫘的頭深深垂到了胸口,若有似無的嗯了一聲,兩個人都安靜的吃起飯來,筷子和瓦罐相交的聲音異常清脆,攪得人面紅耳赤,醞釀了一場曖昧的氛圍。
最終,阿嫘似乎逃一樣的躲到了自己的木屋之中,捂住胸口,待心跳終於平靜下來,她下意識地看向了一旁的梳妝檯,一方木盒安靜的放置其上。
阿嫘猶豫半晌,指尖終究還是接觸到了木盒,一道綠光從盒中穿透而出,似乎在召喚著遠古的血脈。
467那一吻的味道
鬼使神差的,阿嫘著魔一樣,把手伸向了木盒,手指輕叩,開啟了盒蓋,裡面是一層雪白的棉布,緩緩開啟,又是一層白色絲綢,青光頓時大盛,隱隱發出了嗚嗚之聲。
阿嫘面色凝重,最後一層絲綢被她一挑而開,青色的龜甲蜂鳴而出,極有靈性的繞著她飛旋一週,又親暱地碰了碰她的臉頰,彷彿在抱怨這些日子的冷落。
終於,龜甲安靜的懸浮在了阿嫘面前,她額上金葉翻轉,隱有一小型旋風從中形成,又自眉間脫出,巴掌大小的龍捲風呼嘯著向龜甲席捲而去。
轉眼間,九片龜甲全部被籠罩其中,青色的勁風之中,九片龜甲彼此激烈相撞,甚至偶爾其中一片連連穿過另外數片,卻詭異的沒有任何聲音。
龜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