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眼見盧象升便要抵達即墨營城,參將張友勳再也坐不住了,將毛興乙、王業、董必會三人召集起來,商議對策。
“大人不要再猶豫了!”
毛興乙說道:“這一次盧督臣就是衝著咱們來的,多半是咱們貪墨的事情敗露了,一旦盧督臣趕到即墨營城,咱們是什麼下場,大人還不清楚嗎?”
王業說道:“毛遊擊說的在理。不說這一次,以前咱們也沒少截留各部的錢糧,到時候盧督臣拔出蘿蔔帶出泥,咱們多少事情都要被揪出來。”
張友勳搖頭說道:“事情真的要做到這一步嗎?”
董必會猛地站了起來,說道:“大人要是下不了決心,那咱們就各自回去,等死吧!”
張友勳看著三人,忽然站了起來,咬牙說道:“好!既然你們都不怕,我又何足懼哉!”
毛興乙拍手說道:“大人威武!那盧象升一面稽查沿途各處貪墨之事,一面快馬加鞭趕來,所帶人馬肯定不多,他的督標營一定已經分派各處了,咱們正好拿下他!”
張友勳問道:“拿下盧象升之後呢?我可不想落草為寇,必須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
“呵呵,這還不好辦?”
毛興乙說道:“眼下各地不是都在鎮壓民變嗎?盧督臣一路輕裝簡從,難保不會遇到亂民,我等率部救援不及,最多是一個延誤之罪,沒什麼大不了的。”
張友勳大笑起來,說道:“好,解決了盧象升,再把屎盆子扣在亂民的頭上。”
這時一旁的王業說道:“另外,劉衍也在即墨營城內,他的新軍可有五個營的兵力,數千精銳,要拿下盧象升,就要先解決劉衍。”
一提到劉衍,幾人便慎重了起來,畢竟劉衍手中的新軍有多強,眾人是知道的,就連奴賊大軍都連連吃癟,更不用說幾人手中的那些烏合之眾了。
張友勳說道:“劉衍手中一共有七個營的新軍,靈山衛和鰲山衛各駐守了一個營,前陣子劉衍收容流民,派出去一些兵馬,不過現在也陸續回來了,時間正好錯過,可惜了。”
毛興乙沉思了許久,說道:“那就再想辦法,把劉衍的兵馬調出去一些。”
“這談何容易。”
張友勳當即否定道:“劉衍名義上歸我管轄,人家都說是聽調不聽宣,可劉衍卻是調、宣都不聽!我能有什麼辦法?”
董必會說道:“要不然,讓劉衍派一營去接盧象升?”
毛興乙說道:“沒用的,到時候這一營人馬還是回到即墨營城,一樣調離不開。”
“那你說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只能跟劉衍所部硬碰硬嗎?”
毛興乙想了一會兒,說道:“我看不如這樣,由大人出面向劉衍示好,並且在城中軍營犒勞兵馬,將劉衍的新軍拖在大營中,然後我等各率兵馬去圍攻劉衍府邸。只要拿下了劉衍,大人再給劉衍手下的幾個指揮使許以好處,應該就能穩定局面了。”
張友勳思索了一下,說道:“好,就這麼辦!”
兩天後,張友勳帶著幾十名家丁來到劉衍府中,在正堂上,張友勳笑著說道:“呵呵,劉遊擊這段時間很忙,我早就想與你親近一下,只是沒有時間,正好今日得空,便過來了。”
張友勳盯著劉衍,一邊察言觀色,一邊說道:“不會打攪劉遊擊吧?”
劉衍笑著說道:“大人這是哪裡話,只是大人突然到訪,讓屬下很是詫異啊。”
“呵呵,同僚嘛,理應多走動一番。”
張友勳說道:“我臨來的時候,還特意囑咐毛遊擊,讓他帶上酒肉,到軍營中犒勞各部將士,讓劉遊擊的那些新軍將士也一併吃喝。都是袍澤兄弟,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劉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