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我想去北京。”戚美蓁摟著黃杏琇的胳膊撒嬌道。
“去呀,你該不會是想我陪你去吧?”黃杏琇好奇問道。
“不是。我是說我想去京城留學。”戚美蓁的話像一枚驚雷,炸得黃杏琇有些暈乎乎的。不過戚美蓁顯然沒有想讓黃杏琇勸阻她的打算,拿出了中央戲劇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上面紅色印章看起來還很新。
“戚美蓁,中央戲劇學院,導演系專業,請於1987年9月報道。”黃杏琇看著這份錄取通知書,念出上面的文字。“阿淵知道嗎?”
戚美蓁搖搖頭,“我還沒跟老公說,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怕他阻止你?還是……”黃杏琇看著這個跟自己相處最久的妹妹,戚美蓁的重心在事業上,所以遲遲沒有要孩子,每次都會把水晶讓給其他姐妹。
夜晚,戚美蓁第一次沒有推讓水晶。
房內驟雨初歇,戚美蓁摟住自己愛人的脖子,“老公,我想去京城留學。”
沈淵猛地從她脖頸間抬起頭,看著她,“留學,學什麼?”
戚美蓁從沈淵身下爬起來,拿出那份錄取通知書。
水晶吊燈的光暈正籠著那份紅色的錄取通知書。戚美蓁攥著自己的手腕,指甲在玉鐲上壓出月牙痕。
窗外驟雨初歇,維多利亞港的霓虹透過百葉窗,在中戲紅色印章上割出細碎光斑。
沈淵的指尖在錄取通知書上摩挲,中央戲劇學院的鋼印在霓虹裡泛著血色。戚美蓁腕間的翡翠鐲突然“咔”地在內部裂開了一道不可察覺的細紋,那是黃杏琇採買回來的唯一一個帝王綠手鐲。
“1987年9月”沈淵的聲音裹著些許運動後的繾綣,“我說過從來不阻止你們做任何事,是所有……”
窗外夜鶯啼鳴刺破了寂靜。
戚美蓁突然翻身跨坐在沈淵身上,旗袍盤扣崩落時露出鎖骨下的玫瑰刺青——那是前年在拍《刀馬旦》時紋的。她抓著沈淵的手按在刺青上:“你要烙個印章嗎?像給清霞姐戴婚戒那樣?”
沈淵瞳孔驟縮,她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害怕失去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
與關芝琳、藍潔英她們不同,這五個女人,是陪著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女人,生命中無法割捨的女人,是在他沈家族譜上的女人,是南巡同志認證過的沈淵的結髮妻子。
“你知道中戲導演系要學什麼?”戚美蓁突然抓起梳妝檯的《電影語言》,書頁嘩啦翻到蒙太奇章節,“要學怎麼把男人撕心裂肺的瞬間,剪成觀眾眼裡的欲語還休。”
她抽出夾在書中的分鏡指令碼,最後一頁畫著沈淵側影,鉛筆痕跡被淚水暈成霧靄。這是《刀馬旦》殺青那夜,她在片場守著他睡顏畫的。
沈淵此刻心情很複雜,這些年他對她是最忽略的。
“帶著這個。”沈淵突然扯斷頸間紅繩,龍紋玉珏墜入戚美蓁掌心,“去年祖賢遇險,我就是帶著它這才大難不死的。”
戚美蓁握著玉珏,抱住沈淵,將臉貼在他厚實的胸膛上。
翌日清晨,黃杏琇在佛堂攔住收拾行李的戚美蓁。供桌上的紫檀木匣突然自動彈開,露出半卷泛黃的《阮玲玉》劇本。
“美蓁,你真的決定好了嗎?”黃杏琇的聲音打破了佛堂的靜謐,她的目光溫柔卻又帶著幾分探尋,落在戚美蓁的臉上。
戚美蓁將玉珏系在頸間,抬起頭,迎上黃杏琇的目光,語氣堅定:“姐姐,我決定好了。這不是一時衝動,我想了很久。”
黃杏琇輕輕嘆了口氣,目光落在那半卷劇本上,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只是這一去,山高水遠,你不在身邊,我們難免會擔心。”
“姐姐,我明白你們的擔心,但我不能一直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