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突然愣住,心中不禁思索起來,自己自從重生後,做事總是瞻前顧後,擔心諸多變數,始終想在記憶中尋求定數。
而鐘楚紅此刻產前的這份焦慮,不也正是出於對未發生之事的過度擔憂嘛,只是所處的情境不同罷了。
他回過神來,更加溫柔地看著鐘楚紅,輕輕拭去她眼角不知何時泛起的淚花,說道:“紅姑,你看啊,咱們現在擔心的這些事兒,都還沒發生呢。就像我在外面打拼事業,要是總想著那些最壞的結果,那什麼事兒都不敢做了呀。可事實上,很多時候結果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糕,反而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呢。”
鐘楚紅微微點頭,可眼中的憂慮還是沒有完全散去,沈淵繼續說道:“咱們的孩子,那是帶著咱們滿滿的愛來到這個世界的,他未來的路還長著呢,就算會遇到些磕磕絆絆,那也是他成長的一部分呀。而且有咱們在他身邊,陪著他一起面對,無論什麼困難都能挺過去的呀。”
鐘楚紅靠在沈淵懷裡,輕聲說:“阿淵,我知道你說得有道理,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些不好的,我也不想這樣的,感覺自己都快不像自己了。”
沈淵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紅姑,我懂的,這是你太在乎咱們的孩子了呀。不過你得試著放寬心,別讓這些還沒影的事兒把自己給困住了。咱們現在就開開心心地等著寶寶健健康康地出生,以後的日子呀,咱們一家人一起好好過,多美好的事兒呢。”
兩人就這樣依偎著,又聊了許久,沈淵不斷地說著一些輕鬆又溫暖的話語,試圖驅散鐘楚紅心頭的陰霾。漸漸地,鐘楚紅的情緒平復了許多,臉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不再像之前那般緊張不安了。
沈淵雖說有所感悟,但很多環節仍未想通。霍先生既然知道李超人所圖謀的不止是他所說那麼簡單的目的。那為什麼還讓自己勇往直前?
寶淵的總資產也不過40億港幣,中煤如今已經達到了60億,要想拿到中煤的控制權,自己還需要拿下40以上的股權,按照原本預估15元均價,預估總投入資金在25-30億。
李超人這是把自己算得死死的,寶淵資管在不大規模拋售有價證券的情況下,現在可調配的可用資金也就5-6億。
如果從長實拆借20億,按照現在金融行業不成文的規則,沈淵要將全部資產抵押給長實,才有可能拆借到這20億。
如果勝了,長實只是免費拆借了20億給沈淵,就獲得了穩定的能源供應渠道。如果敗了,沈淵無力還上借款,寶淵資管將有可能因此易主。
但是中煤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它是港城唯一的燃氣、石油供應商,壟斷地位遠超港燈,畢竟港燈的對手還有中華電氣。
沈淵深吸了一口氣,在鐘楚紅臉上又親了一口,讓她有些莫名其妙。
回到家裡,沈淵決定還是給霍振霆再打一個電話,約他明天喝茶。
霍震霆似乎也早有預料,“時間我早就給你空出來了,老頭子真是神機妙算,他說你最遲三天之內一定會給我電話請我吃飯的。”
翌日,沈淵如約來到了福滿樓。
“霆哥,讓你久等了。”沈淵帶著幾分歉意說道。
霍振霆笑著擺擺手,“阿淵,說什麼呢,我也才剛到不久,快坐吧。”
待沈淵坐下,霍振霆便親自斟上茶,“阿淵,我猜你這次找我,是因為老爺子昨天說的那番話吧?”
沈淵微微點頭,一臉愁容地說:“霆哥,你料事如神啊。我這思來想去,還是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霍先生那天讓我勇往直前,可這其中的風險實在不小啊。寶淵資管的情況你也清楚,總資產就那麼多,要拿下中煤的控制權,資金缺口太大了,而且從長實拆借這20億,抵押資產的風險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