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氣氛原本熱熱鬧鬧,大家都沉浸在即將迎來新生命的喜悅之中。
就連林母這個平日裡滴酒不沾的人,此刻也被這歡快的氛圍感染,忍不住端起酒杯喝了幾杯酒。
一開始,林母還滿臉笑意地和林清霞、沈淵聊著孕期的各種注意事項,從作息該如何規律,到飲食上要多吃哪些、忌口哪些,事無鉅細地叮囑著。
說著說著,話題又自然地轉到了孩子未來的姓名、教育以及撫養等方面,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語,滿是對這個未出世孩子的美好憧憬。
不知怎的,話題竟扯到了百日宴上。
林清霞笑著打趣道:“才剛懷孕呢,百日宴還早著呢,媽您這想得也太長遠啦。”
可話剛出口,她就瞥見母親的眼眶泛紅,竟落下淚來,這可把林清霞嚇得不輕,她立刻收住笑容,趕忙湊到母親身邊,一邊輕輕擦拭著林母臉上的淚水,一邊焦急地詢問:“媽,您這是怎麼了呀?好好的怎麼哭了呢,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林母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支支吾吾了許久,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林父在一旁看著,心疼不已,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嘆了口氣,揭開了那件塵封許久的往事。
“青霞啊,你其實還有個姐姐的。”林父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沉重。
那是1948年,國民黨撤入中國臺灣省的通知傳來,如同一記重錘,打破了這個原本幸福小家的平靜。
當時,林莉才剛剛三個月大,林維良考慮到孩子還太小,從山東到臺灣路途遙遠,一路上少不了顛簸,而且那時局勢動盪不安,孩子跟著一起走,實在是太遭罪了。於是,他和麻蘭英商量後,決定將林莉先交由自己的父母和弟弟林維雲照顧,想著等在臺灣省這邊穩定下來,再把孩子接過去。
可誰能想到,這原本計劃中短暫的分別,卻被殘酷的現實無情地拉長了。
歲月流轉,諸多變故接踵而至,這一別,竟是三十多年了,也在林母心裡留下了一道難以癒合的傷口,成了她多年來一直不願提及的心結。
林母用手帕擦了擦眼淚,聲音哽咽著說道:“這麼多年了,媽心裡一直惦記著她,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現在你也要當媽媽了,媽這心裡就更掛念了……”
林清霞聽著,眼眶也紅了,她緊緊握住母親的手:“媽,您別太難過了,說不定姐姐現在過得挺好的呢,咱們可以想辦法找找她呀。”
沈淵在一旁也附和道:“是啊,伯父伯母,現在交通、通訊都比以前方便多了,咱們可以試著去打聽一下姐姐的下落,說不定能找到呢。”
林父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唉,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當年留下的資訊太少了……而且,大陸那些年的情況……”
其實不是林父林母不願意尋找,而是他們擔心尋找到的是個壞訊息,將最後的希望也打碎了。
一家人陷入了沉默,那遙遠的往事彷彿如同一團陰影,籠罩在這原本充滿喜悅的氛圍之上。
突然,沈淵腦海中的塵封記憶像是被一把掃帚掃去了灰塵,他記得原時空林清霞多次藉著在內地拍戲的機會回過幾次山東老家都沒有找到,後來1990年,林清霞在長春拍攝《滾滾紅塵》時登報尋親,這才被林清霞的一位遠房姑姑看到,確認了林父林母還在世,這才告知了遠嫁河南農村的林莉,這才一家人得以相認。
既然有了範圍,找起來就容易多了。
沈淵開口說道:“爸,媽,我在內地有些關係,與粵省的葉副省長有些交情,或者可以藉助他幫忙找尋大姐的訊息。”
林父聽到沈淵的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對可能找到親人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