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霞的手指撫過報紙泛黃的邊緣，19歲的自己正在黑白照片裡對秦汗微笑。那時她剛從《窗外》的片場下來，髮梢還沾著瓊瑤劇的梔子花香。
沈淵的體溫從身後貼上來，將她和黃杏琇都圈進懷裡：\"明天這家報社會倒閉。\"
\"阿淵......\"林清霞想說些什麼，卻被黃杏琇輕輕捏住手腕。
\"廉政公署明天會接到實名舉報，\"黃杏琇將捏住轉為輕輕握住，\"秦汗配合竹聯幫透過拍攝《聖戰千秋》和《情綿綿》參與洗錢記錄，足夠讓秦汗在赤柱監獄養老。\"
窗外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黃杏琇快步拉開門，發現沈玲瓏抱著碎成兩半的琺琅水杯，睡衣下襬還在滴水。
\"媽媽要送人去坐牢嗎？\"五歲孩童的眼睛在月光下清澈見底。
黃杏琇蹲下身，用西裝袖口擦乾女兒的手：\"媽媽在保護家人。\"她小心翼翼拾起碎片，生怕傷到女兒。
次日清晨，寶淵影業片場。沈淵穿著章能才的戲服，金絲眼鏡映著水銀燈。林清霞正在補妝，突然聽見場務驚呼——秦汗舉著橫幅衝進片場，身後跟著十幾個舉相機的記者。
\"沈淵用黑道手段封殺同行！\"秦汗的西裝皺得像鹹菜，眼底佈滿血絲，\"《滾滾紅塵》本該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人群自動分開，黃杏琇踩著細高跟款款走來，珍珠旗袍在晨光中流轉著月華。
她將牛皮紙袋輕輕放在秦汗腳邊，幾張照片滑出來：秦汗與竹聯幫的陳齊禮、張安太秘會，以及竹聯幫借用寶島新成電影公司投資的兩部電影的記錄。
\"秦先生，\"黃杏琇的聲音溫柔似水，\"您太太今早打電話到家裡，說您在臺北的公寓漏水了。\"她俯身時，翡翠耳墜垂成索命的繩套，\"需要我派人幫您修水管嗎？\"
秦汗踉蹌後退，撞翻了燈光架。沈淵攬過林清霞的腰，在她耳邊低語：\"今晚你先回家帶青淵吧？\"
林清霞扭頭看了一眼秦汗，隨後點了點頭。
秦汗臉色煞白，望著地上的照片，雙腿發軟，差點癱倒在地。周圍的記者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手中的相機定格在這充滿戲劇性的瞬間。
黃杏琇直起身子，優雅地整理了一下耳墜，目光冷冷地掃過秦汗，隨後看向那些記者，聲音清脆卻不容置疑：“各位，今天的事情希望大家如實報道。秦先生既然敢在寶淵影業的片場鬧事，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記者們面面相覷，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記者忍不住問道：“沈夫人，這些照片的真實性如何保證？”
黃杏琇微微一笑，從包裡拿出一疊檔案，揚了揚：“這些都是有確鑿證據的資料，我既然敢拿出來，就不怕驗證。如果各位有興趣，之後可以聯絡我的助理，我會提供詳細資訊。”
秦汗趁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黃杏琇身上，轉身想偷偷溜走。沈淵見狀，微微點頭，幾個片場的安保人員立刻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秦先生，這麼著急走？”沈淵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嘲諷，“今天的鬧劇，你不覺得該給大家一個交代嗎？”
秦汗轉過身，臉上的慌亂再也無法掩飾，他結結巴巴地說：“沈……沈淵，你別太過分，你這是陷害我！”
沈淵冷笑一聲：“陷害？你自己做過的事，心裡清楚。今天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以後，別再出現在我和我家人的面前。”
黃杏琇走上前，輕聲說：“秦先生，你最好配合我們，不然，接下來的事情，恐怕不是你能承受的。”
秦汗咬著牙，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終，他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