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君子佩玉,乃是為了,時時刻刻地告誡自己,進止合度、循規蹈矩,不可越禮逾規,使得佩玉擺動到不應擺動的位置,發出不應發出的聲響,放浪形骸、逾越本分,招災惹禍。”
阿梨的耿直性情發作,淡然一笑道:“故此,《禮記·玉藻》上方說:‘君子無故,玉不去身’。不過呢,鑑於朱公子他,平日裡從不堅守任何的節操和禮儀,是以無論佩不佩玉,對他而言,都是毫無影響,無關兇吉的。”
“嘿!——好不蔫兒的,不帶你們姐妹倆,這麼借玉咒人、罵人的啊!哈哈哈!”
朱振宇聽了,哈哈一笑道。
“嘁,人家處處針對你、打擊你,換了別人,早就傷了面子,心生惱意了,偏你還笑得出來!!”
孫含笑不禁嗤鼻懊惱道。
“嗐!含笑妹妹,你看——”
朱振宇伸手一指,那等候在亭子周圍,原本準備在三人用餐之際,奏樂為樂的樂隊當中的一名手持鑼鼓者,不以為意道:“頭回我雖抱怨說,貴府樂隊班子裡的打擊聲部過多了,但是試問哪個樂隊裡面,又能離得開它呢?正所謂:‘言者無罪,聞者足戒,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
“哼,閣下何不隨風起,扶搖直上九重霄!”
孫含笑心頭大惱,嗔目乜斜著他們二人,話中有話道。
“哦,想是朱公子他,‘山雞自知羽翼短,鳳凰面前不敢飛’吧!”
阿梨急忙轉圜接道。
“嗯哼兩位請慢用,本小姐前去更衣片刻,少時即回。”
孫含笑微微地對著阿梨,翻了一個白眼兒,起身言畢,在小蘭的陪伴之下,回房補妝去了。
“阿梨姑娘,你們倆方才一來一往、陰陽怪氣兒的,打的什麼啞謎呀?”
朱振宇便好奇地詢問阿梨道。
“我猜孫小姐的意思,大概是在藉著諷刺你的由頭兒,質疑我,既然這麼能耐,為何不直接上天呢?”
阿梨見所有的丫環和樂隊,都各自呆在不遠之處的遊廊與遮陽棚下,就低聲地解釋說道:“是以,我也藉著你的名頭兒,回覆她說,我這隻山雞呀,自知羽翼淺薄、身份低微,在她這隻鳳凰面前,不敢斗膽飛舞,請她無需介意我的存在。”
“哈哈哈,頑皮、頑皮!!”
朱振宇只聽得哈哈一笑道。
“孫小姐,在下用餐已畢,今日多謝玉駕盛情款待,感激不盡,只是小傷在身,不宜久坐,是以先行告退了。”
不一會,那孫含笑更換了一套,鮮豔奪目、薄如蟬翼的大紅襦裙歸來,阿梨見狀,便很是識趣兒地,起身告辭道:“朱公子不必心急,敬請隨意慢用,獨孤自會在車上,耐心等候。”說著,便故作跛瘸之狀地,以傘相撐著,一拐、一拐地走開了。
“她分明只是在故意地裝可憐、扮體貼,存心勾引你呢!振宇哥哥,你不要中了她的圈套!”
孫含笑終於如願以償地和心上人單獨相處,本應十分暢快、歡喜不禁,但見到朱振宇的兩隻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阿梨的背影,那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遮掩不住的傾慕與愛憐之色,便忍不住高聲大喝道。
“不,她絕非是那樣的品格。”
朱振宇滿臉笑意地,輕聲維護阿梨道。
“振宇哥哥,你怕是被糊塗油,矇住了心竅兒了吧?!”
孫含笑氣衝上腦,面紅耳赤道:“她到底好在何處,哪裡比得上我了?”
“含笑妹妹,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子。而世上其他的女子,也都有著各自的好處,讓人一見,便心生歡喜的好處。只有她,不一樣”
朱振宇這才將目光,慢慢地轉回到了孫含笑的臉上。然而,孫含笑卻是分明地感覺到,他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