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陛下喚臣來何事?”
玄帝指著地上的廢紙,問:“這就是你呈給朕的祭文?”
許謹見廢紙上清晰的靴印,嚥了口唾沫,祭祀大典的祭文撰寫這項工作曾經一度是眾人哄搶的好差事,原因便在於若是寫的好了被選中在祭祀大典上吟頌,那便是一步登天的好事,如當今的內閣首輔趙文瀚趙大人便是如此。
只可惜,趙大人位高權重,早已不寫了,落到他手上就是個十成十的苦差事。
祭祀的文體不同於他們平日的詩詞歌賦,不僅是駢儷體更要求形式工整辭藻繁麗,這種用硃筆寫在青藤紙上的符籙又稱為青詞,沒有任何的實意,通篇只講究一點:華麗!
其難度之高,以至於傾整個翰林院之力竟然沒有寫出一篇合乎玄帝要求的。
許謹低垂著頭,額上直冒汗,卻不敢答話。
“許學士,堂堂大學士,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來,那還要你……”
“等等。”
玄帝不耐煩道,還有何事?“
“陛下,臣這裡還有一些。”咬咬牙,許謹也算豁出去了,呈上去都是已在翰林院呆了兩三年的老資歷,原本新科三甲是無緣遞交的,但是事已至此……
玄帝並不在意的接過許謹從衣袖中抽出的紙張,一張張隨意翻著,卻停在了其中一張上。
久久凝視,又反覆唸了念,當真是華麗無匹,字字珠璣。
玄帝陛下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視線掃到落款處兩個相當灑脫的字跡:林陽。
略是一怔,新科狀元郎?
作者有話要說:。。。。尊的卡文了,讓我理一理思路吧,俺不是日更黨啊,抹淚,天天日更壓力好大的有木有……
咳咳,不會很久,一天兩天就好
二五章
翰林院,南園書房。
慕陽掩著唇打了一個噴嚏。
齊鬱放下書冊,神色關切的問:“林兄可是昨夜沒睡好,染了風寒?”
擺擺手,慕陽毫不在意的笑:“我沒事。”
“我瞧林兄的眼眶通紅,想來是睡眠不佳,這睡眠之事與身體極為重要,林兄可千萬不要苦讀而罔顧了身體……”
李意路過,對慕陽擠擠眼睛:“林兄是不是覺得這傢伙很羅嗦?婆婆媽媽很像個娘們?”
齊鬱隨即怒目而視。
慕陽笑著轉過臉,不著痕跡的又打了一個呵欠。
她這幾天的確是沒睡好,蕭騰發病那日她陪著折騰了一晚,還是慕陽公主的時候什麼樣的靈藥她弄不來,那晚她的宅子裡卻是什麼藥也沒有,藥鋪又都關了門,她只得陪著蕭騰苦熬了一夜,直到天亮蕭騰才堪堪睡去。
清晨一早她趕著去翰林院,回來時蕭騰已經不見了。
這幾日她為了趕那篇青詞又熬了幾晚,實在有些精神不濟,青詞這東西其實完全是祭司大人的愛好,華麗空乏,除去祈福頌德之外,筆法玄乎,不知所云……但她還是玄慕陽的時候卻偏偏愛這種文體,還特意研究過,如今寫來雖然略有生澀,但也逐漸貫通,後半截幾乎是一揮而就。
由於青詞在祭祀大典的特殊地位,會寫青詞的翰林幾乎無一例外升遷飛速。
不過文臣一般不屑於如此做,因為這類的文臣即使位置再高,也往往會有“不過一詞臣而”的蔑稱。
抄完最後一卷文字,慕陽收拾了一下自己桌案上的書冊,這便同齊郁李意離開。
三人告別,慕陽剛走到家門口,卻看見一個熟悉人影。
見她過來,蕭騰低低咳嗽兩聲,才俊臉薄紅道:“那日多謝收留,不辭而別實在不好意思。”
慕陽定了定神,才平靜道:“蕭師兄不用客氣,舉手之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