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舒服?”
抬手碰碰他額頭,果然是異樣地發著熱,顏可有點擔心,剛想去拿個體溫計來,卻突然被一把用力抓住胳膊。
眼前一晃,嘴唇就被熾熱的東西堵住了。顏可大腦根本反應不過來,呆呆坐著,被撬開牙關,熱烈地吻了半天,要透不過氣來了,才猛然哆嗦了一下,總算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
吃驚地開始掙扎,徐衍卻根本沒打算輕易放手,順勢就把他壓倒在床上。兩人糾纏了好一會兒,吻得都快窒息了,徐衍才從他口腔裡退出來,重重喘著氣,親吻他的脖子,單手按緊他,一臉情慾地脫他的衣服。
這種突發狀況把顏可嚇得呆了,更多的是困惑,忙緊緊抓著皮帶不敢鬆手,但搞不清楚狀況,又不敢太激烈反抗。
“你,你這是。。”
“不要裝了,你上次不是也同意了嗎?”
“。。”顏可腦子轉不過來。
“但你不要誤會,這回上床了,我也不會幫你說情出唱片的。”
顏可呆了一會兒,終於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猛然瞪圓眼睛,用力掙脫他的手,“我,我不是同性戀。”
“我知道,”徐衍喘息著,緊壓著他,肆意揉捏他胸口,一手探進他褲子裡,“我會給錢的。”
顏可傻了一般,直勾勾看著他。
“錢包就在桌子上,你等下可以自己拿。”
“。。”
“你記得自己的價碼吧。”
顏可僵硬著,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不及做什麼抵抗,就被剝掉長褲。
他明白徐衍的意有所指。顏文死了以後,最缺錢的時候,他陪過愛對男藝人指名的有斷袖之癖的富商。
他其實也算不上藝人,只是當時還算青春秀麗,可以魚目混珠。剛好有人看上,價錢不算差,聽說比陪富婆的要高很多,他實在急需錢,也就咬咬牙做了。
車禍之前他和顏文兩人都沒買保險,肇事司機又是個赤條條的單身漢,也在車禍裡死了,賠償什麼的根本拿不到。
公司的合約毀了,那張出不了的唱片已經投了不少錢進去,他需要賠償損失,還要還顏文之前花天酒地欠下的債,高額醫藥費要付清,又要吃藥。
生活迫到那種命都快沒有的地步,誰還能嬌氣地想著什麼自尊。
娛樂圈裡出賣身體算不上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物件和交換的東西大家各自不同罷了。看得多了自然就麻木了,又窮得厲害,
那種時候不會覺得肉體有多麼要緊,所以也沒覺得有多羞恥。
但是作為異性戀,去做同性的皮肉生意,確實很可怕,過程也非常地受折磨。
一次就夠了,心理都有了陰影。
何況他都根本沒任何名氣,床上也很僵硬,也沒幾個人會恰巧有興趣來問他的價碼。
只能拼命打工賺錢,每一毛都努力節省。
每天都怕下一頓吃不飽,怕追債的人半夜來踢門,永遠不知道自己能撐到哪一天。那段時間的生活,他到現在也沒勇氣回過頭面對。
直到後來自己作的曲子跟歌詞開始賣得出去了,日子才擺脫無法溫飽的困境,但他已經有恐懼感了,仍舊非常節儉,拿到錢就趕快存起來,然後拿一點點出來買必須的東西。
有人送他些不要的東西,他便會很高興地收下。FANS 送給偶像的禮物,被扔掉的或者隨意轉送的,他也會去回收起來,拿去熟識的店裡低價轉賣。
其他人都不屑花力氣賺這種小錢,他倒是不嫌錢少,能賺的都去賺,跑腿什麼的也無妨。
人家叫他錢鼠。
無論是笑貧不笑娼,還是笑娼不笑貧,都可以取笑他。他心裡隱約也知道很多人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