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疏桐又好氣又好笑:“還拿槍逼著你搞呢,你當你是大明星啊,我呸!你頂多是隻蒼蠅,甭管什麼蛋,見縫就叮!這回好了吧,叮上炸彈了……”
“我說老大,現在兄弟落難,你就別往我傷口上撒鹽了,還是給我想個萬全之策救兄弟一把吧。”細毛求救地望著樊疏桐。
“自己拉的屎自己揩!”樊疏桐才懶得理會。
“老大,你比我有經驗,你……你不能見死不救。”
“像你這樣的敗類,死了是為民除害!”
“老大……”
當時兩人已經在喀秋莎的包間裡喝上茶了,一邊鬥嘴一邊等著寇海會合。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寇海來,細毛著急了:“會不會光榮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樊疏桐忙不迭給寇海發傳呼。正發著,門開了,賊兮兮地閃進一個人……樊疏桐和細毛愣了半晌,這,這人是誰?
只見那廝腋下夾了個公文包,戴了頂鴨舌帽,穿著件皮夾克,要命的是下面還穿著條洋不洋土不土的格子西褲,鼻樑上還架了副墨鏡。這……這不是黑皮嗎?樊疏桐和細毛只覺得要抽風,這小子前陣子還在賣搖擺機,怎麼眨眼工夫就換行頭了?果然是黑皮,當他的招牌笑容在他猴樣的腮幫子上扯開的時候,樊疏桐和細毛這才還了魂:“你丫抽風啊,整得跟個嫖客似的。”自己都要抽風的細毛還說黑皮抽風。
第八章 心裡的那根弦嘣的一下就斷了(8)
黑皮大搖大擺地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落座:“我像什麼嫖客,你才是正宗的嫖客,我剛去了你家,聽說你把別人姑娘的肚子嫖大了,出息了啊……”
“有沒有搞錯,我這算什麼嫖,我沒嫖她,搞……搞物件怎麼是嫖呢?”細毛還為自己辯解。
“可你名字就叫‘嫖客’。”
“是……是樸赫。”
“我聽著就像是嫖客。”
“你丫找抽是吧,不去賣你的搖擺機上這來幹什麼?”
“我現在不搖擺了,不搖擺了。”黑皮揭下鴨舌帽,撓了撓有些禿頂的頭,那樣子像極了李東寶。那時候有部很火的電視劇叫《編輯部的故事》,裡面的男主角就叫李東寶,葛優演的。那時候葛優沒現在有名,黑皮尖嘴猴腮的樣子跟葛優還真是形似又神似,尤其是現在年紀輕輕就禿頭,簡直成了葛優的翻版,偏偏這廝還就喜歡撓他的禿頭,一邊撓一邊說:“真不搖擺了,再搖擺我就要把自己賣了,我今兒來呀,是向士林道謝的……”說著起身對著一直微笑不語的樊疏桐深鞠一躬,再鞠躬。
“停停停,今天是我的生日不是我的追悼會,你給我鞠什麼躬!”樊疏桐不容他鞠第三躬,一掌把他劈回到沙發上。
可是黑皮又一把彈起來,抓住樊疏桐的手:“兄弟啊,是你救了我,我不謝你謝誰啊,從前我錯怪了你,是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可是兄弟就是兄弟,我落難至此,要不是你出手搭救,我只怕現在已經流落街頭要飯了……”說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了起來,“士林啊,連我爹媽都不管我了,你要我怎麼報答你才好,這輩子報答不完,來世做牛做馬我都要報答你啊……”
細毛一頭霧水:“你丫這是唱的哪出呢,賣搖擺機賣瘋了?”
這事還得從一個月前說起,禍害無窮的傳銷被有關部門界定為非法營銷,大批的傳銷窩點被端掉,黑皮未能倖免,被收容進了看守所。因為欠了下線大筆集資款無法歸還,公安機關勒令他必須償還集資款,否則將以詐騙罪移交檢查機關,寇海的妹妹常英剛好就在派出所上班,知道了這事,回家講給了寇海聽,寇海又告訴了樊疏桐。樊疏桐當時也沒說什麼,卻一聲不吭地幫黑皮還了集資款,這才讓黑皮得以脫身。黑皮出來後,不用問都知道是樊疏桐出的面,因為家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