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相嫉,尤其是爭同一個男人時,油和水絕不相溶,壁壘分明。
“她說得沒錯,你是她的。”劍收入鞘,褚姁霓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霓兒……霓兒,你別走呀!”可惡,他把一切都搞砸了。“蓮姬,放手。”
“我不放,你休想去找她。”那女人不除不可,她的威脅性太大。
“別惹我發火。”還抱,人都快走遠了。
“不要,你是我一個人的夫君,我絕不拱手讓人分享。”哼!想納妾,門都沒有。
原來他偷偷摸摸在邊城養個小狐狸精,難怪樂不思蜀的不肯回皇城,幸好她來了,這種情形非斷不可。
“沒有分享。”單破邪冷硬的說道。
她只覺口氣不對地蹙起眉,“真的?你不要她了?”
“是不要你。”他狠下心的一扯,丟下她直接追心愛的女子去。
“你……”
驚愕不已的凌蓮姬大受刺激,怔忡地望著腕上深紅的男人指印,他居然為了個微不足道的女人傷了她?
被拒絕的難堪和遭棄的不甘在她高傲的心中生成一股恨,燃燒在眼底,教春草等一干侍女皆不敢靠近,連喘氣都掩著口鼻。
突然,一個全身披著外族薄紗的女子潛到她身邊。
“你想不想報仇?”
“你又是誰?”
女子露出陰沉的恨意,“被同一個男人拋棄的公主。”
“你是公主?”凌蓮姬質疑的一望。
“要不要合作?”
凌蓮姬想到單破邪的無情,單純的認為報仇是教訓他的悔婚要不了命,因而立即毫不遲疑的點點頭。
“你要怎麼做?”
第九章
褚姁霓一直以為心死了,原來它還會痛。
說人天真,她才可笑得緊,隨便三、兩句話就瓦解了戒心,任人予取予求地壓榨出她僅有的一絲自尊,而且反擲在她臉上。
美夢易醒,好春易逝,她不該貪求非分之想,像她這種佛祖都放棄的血腥之女,奢望落空乃屬正常,否則天下豈不大亂。
貪、嗔、痴、怨由來人間四大苦,看得破的人永享極樂,看不破者永沉無邊慾海不得救,這是自尋而來的苦果,回頭一片茫茫。
本是無心人,因故注入多情而矇蔽了椎心之痛,為何老是不知記取教訓,她是個沒資格擁有未來的人。
恨他嗎?
不。
只能說自己不夠堅強,輕易地放棄堅持想去依賴一時,一個人孤寂太久了,難免會出現軟弱的空防,孤雁是不該有伴的。
罷了,她都獨自飛了十年,再飛一生又何妨,人生不過是過眼雲煙,短暫得教人無法緬懷。
可是她已決定當個冰封的無心人,為何眼角仍溼潤不停?成串的淚珠像是廉價的雨向大地拋售,一滴一滴又一滴,點點化成紅色的血。
藤纏樹,樹纏藤,菩提境界轉涅盤,難渡失心人。
她到底為了什麼心傷?難道情根已深種,難以自心口拔起,所以痛苦得四肢俱裂,如火焚身?
就說不要愛,不能愛,沒本事愛,她偏拿自己的冷心來賭萬分之一,輸了也怨不得人,是她押錯了籌碼,誤解真心。
此時她想起師父的溫柔叮嚀,慈藹的面容多令人心安,斷了恩怨之後,也許該追隨師父的腳步,青燈常伴佛前求平靜,削去三千煩惱絲,盡拋前塵。
淚眼迷濛了來時路,不意撞到一堵肉牆,褚姁霓身子一僵地扭頭不願正視。
“有時無心比刻意更傷人,而我似乎老是以無心之舉惹你心傷,我是不是很差勁?”
“請讓開,將軍。”抹去了淚,她放作堅強地哽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