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準備的那場刺殺。只要刺殺圓滿,賞菊什麼的,倒在其次。
戴言坐在村口大榕樹下一塊石頭上,望著天空發呆,週二從遠處一路小跑來。
“別急,一件一件說。”戴言看起來悠閒得很。心裡卻並不平靜。
週二氣喘噓噓,半晌才平喘,小聲回報:“將軍府沒有異動。古老和古奇下山去了。杜老被大小姐留了下來,杜二爺回京都了。”
戴言點點頭,意料之中。
“那……二東家那邊有動靜麼?”若皇上不來,就只有硬碰硬,跟李夫人派來的殺手正面衝突了。
“嗯……”週二想了想。環顧四周。見周圍沒人,這才俯下身,湊到戴言跟前交代清楚。
那日。大皇子離開後二皇子找到皇帝,請皇帝中秋來白玉京賞菊,不想,皇帝想也未想就拒絕了。言說中秋不應離宮,且中秋在即。也沒有功夫安排離宮事宜。
天子畢竟不同,不敢貿然離宮。天子若不惜命,也是種罪過。
二皇子無奈,便與皇帝說。趙美人中秋也是要去白玉京的。
皇上想了片刻,沒點頭也沒搖頭,擺擺手。讓二皇子出去了。可二皇子是什麼人,察言觀色。心思縝密,他知道皇上對趙美人的情意,自然明白,祭出趙美人這張牌,皇上必然會去白玉京。
隨後,二皇子又找到大皇子,將事情說了個明白。
大皇子對此是樂見其成,若能借機緩和母親和父皇的感情,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事情並不算順利,可結果卻還算滿意,戴言揉揉太陽穴,神色憔悴。
週二看在眼裡,有些不忍:“……您放心,我自會安排妥當。若……累了,就睡會兒,歇息歇息罷。”在血殺眾人眼中,戴言無異於最最親近之人,是將他們從地獄拯救出來的人。
戴言苦笑著搖了搖頭,雲淡風輕道:“這會兒辛苦些,往後的日子也就舒坦些,這才剛開始,日後有得是的辛苦等著咱們。我啊……便是勞碌命,天生的。”
天生的……生來便是戴尚的私生子,隨之而來的兇險和艱辛自然也是天生的。
不過,這重生後撿回來的命,也是天生的。戴言驀地笑了,又自語道:“不過……老天對我也算不薄。”不止重生一世,且撿了夏湘這麼個寶貝。思及此,戴言便不覺得疲憊了,反而一身輕鬆:“派些好手兒,中秋那日,務必保證我娘和大小姐的安全。”
戴言囑咐完,週二就笑了。
見週二笑的賊眉鼠眼,意味深長,戴言似笑非笑說道:“我說了什麼,吩咐了什麼,沒必要去告訴大小姐,”說完,戴言便眯起眼,也同樣笑的意味深長:“別當我不知道,你對翠花的心思,你若不信也可以試試,儘管事事稟報大小姐,看我能不能把你跟翠花的事兒攪合黃了。”
週二頓時笑不出來了,先是臉色發白,隨後開始臉紅,磕磕巴巴狡辯:“我……我什麼時候對……對翠……翠花動心思了?可別瞎胡說。”
戴言哈地一聲笑了:“反正你心裡要有數兒,到底是我的人還是大小姐的人。”
“可……可翠花是大小姐的人啊。”週二訥訥自語,話一出口,恍覺失言,一把捂住了嘴巴。
戴言笑的更開心了:“還說沒動心思?”
週二吭哧半天,最後面色平靜,扔了句:“若無事,我走了。”說完,扭頭便走。
戴言:“……”
八月十四夜裡,夏湘站在院子裡,仰頭望著天上若圓盤一般的月亮,問身邊的戴言:“……不知明日會如何。你可害怕?”
戴言同樣望著月亮,自語:“山雨欲來……”
夏湘驀地將目光移到戴言身上,囑咐道:“那明日要多備些雨傘了,對,要給皇帝他老人家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