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清楚沈家在上海的地位。對於沈修文突然要見他,潘康良在受寵若驚之餘,也有些揣揣不安,不知道這位沈家二少爺兼營座大人懷著什麼目的。
“潘老闆這次帶的私貨怕是利潤不少吧?”大家見面寒暄後,沈修文吹著杯子裡的茶葉喝了一口後,開門見山地說道。
潘康良一驚,他給鄭懷山開出的是一千大洋的辛苦費,也不知道鄭懷山報給沈修文是多少。沈修文這口氣明顯是嫌錢太少的意思,看了鄭懷山一眼,連忙起身道:“營座過譽了。川地不比南京、上海,這船貨最多兩成利罷了。康良也是依仗營座和副營座混個飯吃而已。如果營座能高抬貴手,行個方便的話,康良願意在原來的基礎上再加五百。”
沈修文開門見山地問,潘康良也沒有兜什麼圈子,直截了當地回答。不過這位潘老闆的表情顯得很生動,一開始恭敬,緊接著苦澀,最後說出再加五百一副腳已經踮起來的神情。
沈修文並沒有說,依舊拿著杯子喝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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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再加兩千。營座,實不相瞞,如果超過這個價,我只能按照正常手續去報關了。”看到沈修文不說話,潘康良低頭沉吟了一下,咬了咬牙說道。
其實這個價錢加上先前答應鄭懷山的一千,就已經快要接近他這船貨物的關稅了。
沈修文對潘康良報出這個價格倒是感到有幾分的意外,談生意都是一點一點的加碼的,剛才潘康良還表現出一副十分肉痛的樣子,一眨眼,居然報出這麼個高價來了。
“潘老闆,看來你很有誠意嘛。”沈修文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眯眯地說道。
潘康良苦笑著向沈修文拱了拱手道:“營座,真是好手段。以後還望營座多加關照。”
鄭懷山剛才一直坐在旁邊不敢插話,現在聽沈修文的口氣是答應下來了,連忙笑著緩和氣氛道:“還是潘老闆爽快,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了,相互照應,相互照應。”
沈修文瞥了鄭懷山一眼,道:“老鄭,潘老闆先前提出的價碼不是五百大洋吧?”
聽到這話,鄭懷山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按理說潘康良出到這麼高的價碼,即便沈修文知道,也沒有必要再去追究鄭懷山拿了多少,畢竟鄭懷山也算是個介紹人吧。
鄭懷山心中一陣羞怒,神情一下子十分的尷尬,他沒想到平時十分好說話的營長今天當著潘康良的面沒有跟自己留半分面子,說翻臉就翻臉。但是他又不敢當面頂撞,只得強笑道:“營座真是目光如炬,是我不對,潘老闆先前許諾的辛苦費是一千大洋。”
“一千大洋?我說老鄭,你倒是挺會撈的嘛。是不是好了傷疤又忘了疼了。”沈修文冷哼一聲道。
鄭懷山一聽頓時面色如土,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了,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道:“不敢,不敢,懷山以後斷不敢有任何對營座隱瞞。”
“都怪我,都怪我。營座,您別誤會。那五百大洋是我給副營座的······”潘康良見對方兩個人居然自己人抖起來了,眼前這兩人他作為一個買賣人可是一個也得罪不起,他可不想花了錢還要得罪人,連忙打圓場道。
可是未等他把話說完,沈修文就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笑道:“潘老闆,我看你是誤會了。其實,我並不想收你一分錢,也不允許我的手下收你一分錢。”
沈修文這話一出,不但讓潘康良一愣,就連低著頭的鄭懷山也立馬抬起頭看著沈修文。
“營座,您這意思是不想幫康良這個忙?”潘康良的臉上馬上呈現沮喪之色地問道。
沈修文微微一笑道:“潘老闆,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吧?聽說你也在上海闖蕩過幾年,難道我堂堂沈家二少爺會把這幾千塊大洋放在眼裡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