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鐸很快從秦嵐那得到了黑市的訊息,三日後,本月的十五,就能見到那位行事低調但造詣非凡的大夫。
他特地多看了些書,打算將冊子上那些陳老都不知道的問題帶去問個究竟,大不了多花點銀子,就當交學費了。
真到了那日夜裡,明月高懸,卻不是做地下生意的好時候。
秦嵐甚至特意為此行喬裝打扮了,換了長臉還帶著面紗,跟柳全一道帶著陳景鐸去。
“平日裡是找不見入口的,也只有每月這一天能進去。”
說著,陳景鐸就看她走到官衙附近,從農家堆著的碎瓦片和雜草裡翻出一塊活木板,下邊黑漆漆的。
柳全很快點燃了火摺子,第一個進去,從他逐漸下降的身影來看,應該是有個樓梯,秦嵐緊隨其後,陳景鐸也跟上。
這時候街上也無人,故而秦嵐沒在意那翻開的木板。
一到了下面頓時熱鬧起來,甚至吆喝聲隱約能傳出去地面。
陳景鐸看著眼前的鬧市,有些呆了,古玩字畫還是其次,要緊的是這裡販賣不少惹眼的奇珍異獸,自然也有他感興趣的草藥一類。
不過這種一般都是小攤,不惹眼,藏在好些熱鬧的鋪面中間,不仔細看還真沒法發現。
陳景鐸觀察了幾個類似的鋪子,猜是這種生意的風險尤其大,或許是來賣東西的人極為不願意透露身份。
“看什麼呢?咱們還沒到地方。”秦嵐腳步輕快,一點都不像第一次來,柳全亦然,不過他倒是沒像陳景鐸一樣四處張望,而是專心守著秦嵐。
其實三人也路過不少武器,有些品哪怕是陳景鐸這種外行人都看出是珍品,柳全不可能不心動。
“好了,就在前面了,咱們趕緊的,快去快回。”
按照記憶中的位置,秦嵐帶陳景鐸去了一處巷子裡,哪怕這整個地下市場都是挖出來的,卻也因為年歲漸久多了些裝飾和曲折。
比方說眼前古色古香的巷子,陳景鐸環視一週,這裡算比較隱蔽,人也不多,卻能清楚看到他們都賣些什麼,放眼望去都是藥品,但沒有一個字的說明。
“我瞧瞧,倒是多了不少新人,誒?他今日沒來?”
秦嵐愣在原地,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頭看陳景鐸。
“這真是不趕巧了,害你白跑一趟。”
陳景鐸擺擺手,雖然遺憾但也不算無功而返,至少這裡也有其他鋪面,能在黑市裡賣的肯定不是凡品,他的小金庫如今也有些積蓄,或許可以淘點有意思的。
秦嵐看他走過去,還以為陳景鐸是要跟旁人打聽那位,馬上把人抓住了。
她小聲在陳景鐸耳邊解釋,“可不能問,這裡最忌諱說破身份,你若是想見那位,等下月咱們再來。”
陳景鐸搖頭,“不是,我只是想買點藥,既然那位沒來就下次吧,也不是那麼著急。”
他這麼說完就繼續往裡去了,反而秦嵐不大滿意他這幅做派,嘟囔道,“怎麼什麼事都不著急,哪天非要找到讓你著急的事不可。”
這些小心思自然沒讓陳景鐸知道,他已經一門心思撲到那些簡陋陳列著的藥丸上。
“這是什麼?”他停留在一顆恍若寶石般的藥物面前,攤主半邊臉帶著面具,隨意坐著,陳景鐸來時他還在打盹。
“獸藥,能讓野獸變得乖順聽懂人言。”
陳景鐸有些不敢置信,不過這個世界或許多的是他無法理解的東西,更何況這顆藥丸的確閃爍著不同尋常的光芒,誰知道他的原料是什麼呢。
他對此獸藥沒有規劃,便略過這塊,又去下一家看,如此周旋了三四家,終於尋得一顆感興趣的買下。
黑市的價格自然不比地面上,都是來歷不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