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去了太醫院,然後看到跟著陳景鐸做事的童子正在把放在外頭曬的藥材搬回去,而陳景鐸卻不知所蹤。
“陳太醫何在?”
這話問得帶了幾分火氣,足見來者不善,童子嚇得結巴,手裡藥材也落回簸箕上。
“陛下?陛下怎麼來了?我家大人在值房內休息,他昨夜似是吃壞了肚子,今日之事已整理好送去他房裡了。”
皇帝不著急進去,而是又問了一事,“他可有見過什麼人,回宮之後。”
童子想了想,點頭,“除去太醫院的人便是丞相了,方才人還在這,不知怎麼和大人吵起來,吵了幾句便走了。”
皇帝聽了這話心馬上懸起來,命這童子去開啟房門,一進去確實人去樓空。
好個陳景鐸。
陳景鐸又不見了,他一個正經的太醫整日不待在宮裡能去哪?
皇帝已經黑下了臉,童子著急忙慌的給陳景鐸找補,卻發現自己也不曉得人會去哪。
“陛下莫急,這這,陳大人或許是有要事暫且去了哪個宮裡,或許是太醫院藥材不夠了出去採買。”
他有些口不擇言,其實這些都不大可能。
陳景鐸只給皇帝和陳王看診,且若是藥材不夠,去採買的活兒其實是他們這些童子去做的。
可他平日裡只是給陳景鐸打打下手,也不敢多問別的事兒,如今人不見了,倒還需要他來擔待。
皇帝惱怒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還是負手走進去,看見桌上有張請帖,拿起來仔細一看竟然是丞相府的,他捏皺了帖子一角又放了回去,轉身快步離開。
童子心下一涼,心想這是完了,他家大人素日行事不羈,今日算是撞到鐵板了。
多想無益,還得趕緊讓宮人去找找,到底人在哪,得趕緊給他追回來跟陛下請罪。
陳景鐸此刻的確在宮外,但他出宮是有緣由的,不舒服了太久,他自個也沒把握能硬扛過去,還是拿牌子出了宮。
一路尋過去,他找到京城裡一位聲譽卓著的大夫給搭個脈,開點藥,打算吃藥好了再回去做他的差事。
只是他走了急,忘記給童子留下隻字片語的交待了。
該說不說還是高手在民間,他自恃讀了許多醫書,醫術也算精進,但這症狀他自己卻沒個把握,還得是出來尋了高人,一搭脈再問他吃了什麼,便曉得是怎麼回事。
等這位大夫給他開了一副藥,陳景鐸爽快的付了錢就去後邊等他的藥煎好。
這期間也瞧見外頭急匆匆走過一些宮裡的人,他沒當回事兒,只繼續看著他自己的小藥罐。
想著這毒也真是磨人,纏綿許久,也不知這一副藥要吃到什麼時候才能好,所幸宮裡沒有什麼事兒。
這副藥熬好還得再有一個時辰多,他閒來無事,便拆了自己腰上的玉佩來把玩。
說實在的,他三番兩次這樣抗旨出宮其實是有他的有恃無恐在的,皇帝既然給了他這牌子,便說明還是看重他。
今日實屬無奈,陳景鐸拋著玉佩想,等他吃了藥回去一定會好好說明原委。
不過他也沒忘記要尋個機會去看看梁太醫那邊,今日要是時間足夠,想必一個來回還能來得及在宮門下鑰之前回去。
這麼想著他忍不住拿起扇子去扇柴火,想著快些將藥煎好。
但人一急就會忘記一些鐵律,譬如再大的火也不能讓藥熬好的快一些,只會改變火候,讓藥儘快變焦。
他扇了兩扇子之後猛然意識到這一點,趕緊停手,又焦躁的往外頭看,這回看到的卻不是太監,而是禁軍了。
這總算讓他提起了點精神,想是城裡發生了什麼事嗎?竟然出動如此之多的禁軍。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