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她突然猛的咳了幾下,就吐出了幾口血痰,然後身子一軟就倒下了。”
我急得想哭,彎下身子輕輕拍著她的臉頰,“清流啊,清流,你能聽見我說話嗎?醒醒啊!”
她的眼睛緊緊閉著,嘴唇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手臂微涼,彷彿不管我怎麼搓揉也熱不起來。
“讓一讓,讓一讓。”救護車停在門外,幾個醫護人員帶著擔架車從人群后擠了進來。先摸了摸清流的脈搏,然後給身後的人打了一個眼色,後面的人立刻會意,把一個呼吸罩扣在了她的口鼻上。
“病人的家屬在不在?”
我還在發愣,醫生又問了一遍,我才突然驚醒,“啊!啊我是她”朋友二字還沒有說完,醫生又問了一句,“病人有沒有過敏史,尤其是對海鮮之類的東西。”
“她不能吃蝦!”我立刻回道。話一說完,腦海中突然浮現起了晚上我往她碗裡放蝦肉時,她臉上閃過的苦然和酸澀,心裡倏然一緊。
我乾澀的說,“她、她不能吃蝦但是,剛剛吃了一隻。”
“她有什麼病史?”
我不是很確定,“沒有吧。”
醫生按了按她的胃,又看了看桌子上吐出的血痰,眉間一皺,“不可能沒有。”
我的眼淚噼裡啪啦往下掉,我用力抹了一下。“對不起。我不知道。”
醫生看了我一眼,又壓了壓她的胃,然後讓身後的人把她抬上救護車。
我也跟著上了車。護士問,“醫生,現在打脫敏針?”
醫生的眉頭始終皺著,又聽了聽她的呼吸,搖頭,“主要不是過敏的事。吐血了,嘴唇發白,我剛剛壓了壓她的胃,硬邦邦的。”收回身子,肯定的說,“她的胃肯定有問題!”
清流被推進去拍ct,護士帶著我去辦理住院手續,剛剛因為太慌亂,手機鑰匙包包全部都落在了餐館,於是我只好拿著清流的錢包來付押金。
“姓名性別年齡。”“任清流,女,26歲。”
“押金為xxx元,下方是家屬簽字,還要留下聯絡方式。”
我簽了字然後寫了一串電話號碼。開啟清流的錢包,她的錢包現金不多,夾層裡整整齊齊的放著幾張銀行卡,我抽出一張,裡面的一張黑白色的照片順勢掉了出來。
我撿起來,這張黑白照片上正一臉滿足的舔著手裡的冰糕的人,是高一時的我。
我記得這張照片。
那時候大家都是窮學生,也基本上沒有手機,只班長有一個只能拍黑白照片的傻瓜相機,聽說還是做攝影師的哥哥淘汰下來的,於是嘚嘚瑟瑟的整天在班裡炫耀,也不借給同學拍,說底片很貴不能給不懂藝術的人亂拍。
雖然他賤兮兮的樣子很討人厭,可這東西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說卻的的確確是個稀奇的東西,於是我們還是整天圍在班長的身邊,求他借給我們拍幾張照片,為了得到這種殊榮,聽說還有同學把自己私藏的漫畫書送給他。清流怎麼借來的相機我不知道,但之後她每天都不離身的吉他卻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問她她也只是溫和的笑笑然後三兩句糊弄過去。
清流拍了兩張照片,一張我吃冰棒的,一張她彈吉他的。然而互相交換儲存,說是即使以後不在一所大學,也可以記得當時彼此的樣子。
她的那張照片我一直貼在鉛筆盒裡,直到上大學後,有一天書包落在了公交車上。鉛筆盒沒了,照片也自此不見。
辦理好手續,重新回到住院部,清流已經被推進了急診室。我在急診室門口坐了一會兒,又被醫生喚進了辦公室。
醫生把片子貼在燈光下,推了推眼鏡,直接了當的跟我說,“病人除了過敏外,還檢查出了別的問題。”
他的神色嚴肅,一點開玩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