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勒,她失血過多,如果不及時補充,就要斷氣了。”他檢視著我的傷勢。
“我倒是沒想到,你也會在乎她的死活,這不正是你期望的嗎?還等什麼?快給她喝你的血吧,只要一兩滴就可以。”威斯勒冷聲譏諷。
“用我的血?你明知道我的血只能讓她傷口癒合。”
湯尼擦拭著我脖頸上的傷口,轉而對莫爾斯怒吼,“莫爾斯,快將她變成血族人,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
“我寧願她死掉,信任一個人真的很累,她死了,我的心還能平靜一點!”莫爾斯苦笑著搖頭,轉身,逃似的奪門而出。
“威斯勒,既然你要讓她死,我只能去找父王幫忙。如果她能活下來,是血族之福,我會讓她成為我的人,你不要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哼哼,湯尼不要道貌岸然了,你何時將血族之福放在第一位過?”
威斯勒不痛不癢的冷斥,“菲絲凱蒂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將他帶到父王面前,他還是會將她送還給我!”
“你……”
我不知道威斯勒用意何在,如果這是設下的計謀,如果這是為我好,怎麼會拿我的性命開玩笑?
閉上眼睛,不想再看他一眼。
我恨他,從沒有如此濃烈的恨過,毫無溫度的淚,從眼角滑落。我已經不知道,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只覺得自己曾經的付出都如此可笑,如此純真,如此執拗,到頭來,收穫的竟只是殘忍的傷害!
“菲絲凱蒂,你醒醒,不要閉上眼睛!”湯尼緊張的晃著我,“你不能死!”
我憑什麼不能死?
難道我對他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嗎?
胡亂的扯住他的王子袍袖,“求你……給我一個痛快,我累了!”
意識混沌,甚至搞不清楚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事情,心裡卻也從沒有如此明澈過——如果我是綺瑟,威斯勒絕不會這樣對我!
一陣清冷的風迎面襲來,感覺到湯尼正揚手襲向我的心臟,那股力卻停在離我胸口三寸的位置,遲遲沒有擊過來。
忍不住睜開眼睛,卻見清餚淚流滿面的凝視著我,緊握住湯尼的手腕,頹敗堅定的開口,“威斯勒,我認輸!我答應你,讓她做回綺瑟公主……”
公主?
防止我陷入夢境的前提,便是讓我做回綺瑟嗎?
我菲絲凱蒂不是等於又死了一次?
“你早該認輸了!”威斯勒猝然轉身,推開湯尼將我抱了起來,邪肆的揚起唇角。
“想不到你的桃花運見長,當初人人喊打、不擇手段的菲絲凱蒂醫生,竟然無意中俘獲了這麼多男人的心……我真該掐死你!”
“你是個瘋子!”
只有瘋子,才會用這樣沉重的代價交換永生的相守!
“莫爾斯還真是手下留情呢,你竟還有力氣和我吵架?”他陰冷的眯起眼眸。
“我……恨你!”
“我巴不得你能少愛一點,也免得做這些傻事,害我都不知道怎麼收拾才好!”他冷冰冰的低眉淺笑,“不過,幸虧我睿智機敏,正好借力用力,拜你所賜,清餚成了我的左膀右臂!”
“你……”我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毀掉他那張俊臉。
“五百年前,我和清餚有個賭約,如果他第二次敗在我手中,就要永遠忠於我!”
“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我是你最愛最愛的老公!呵呵呵……”某人厚顏無恥的笑。
***
“女兒,女兒?你覺得怎麼樣了?她應該醒了才對!”
洛雅芙女士的聲音,出奇的溫柔,簡直與法庭上的潑婦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