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肌肉分明。八塊腹肌,虎背蜂腰,讓人一看就感覺很有力量,但又不至於像健美運動員那樣有很大的塊頭。
他一頭黑髮剪成跟戴明一樣乾淨利落的板寸,赤腳站在那,雙腳與肩同寬,雙手持著一根大概一米五這麼長的鐵棍。鐵棍彎曲如釣魚竿,遠端那頭連著一個比兩個人頭還大的鋼球,目測重量得有個八十來公斤吧,不一定準,但肯定不會更輕。
而他只是以拇指、食指、中指三指握住鐵棍一端短短五六厘米長的一部分。
這人就這麼站著,眼睛一直盯著那顆球,呼吸綿長,節奏奇特,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倒也並非就只是呆站著,而是全身肌肉都有在隨著呼吸律動,肩膀也時有沉浮,但唯獨鐵棍上那顆球,一直保持在一個高度。
他的呼吸有時是三秒一吸三秒一呼,有時候這個節奏間隔可以長到四十多秒去,讓人打心底裡疑惑這貨肺活量該有多高。
滴答……滴答……
男人的汗珠砸在地面上,可以看到他身下那塊石板很明顯跟別的地方顏色不一樣——他腳下附近顏色更深,是剛剛被汗珠打溼的。而再往外一圈的地方,則是一層白與黃間雜,混著塵土的鹽霜。
不知是多久歲月練功留下來的。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一個石凳上,手機響了,是dJ版的《小蘋果》。
男人斜了一眼,隔著老遠就看見了來電人。
他也不搭理,只是繼續站著。
沒多久,手機就消停了,男人還是站著,直到體內又一個周天執行結束,才長長吁出一口氣。
這十月份的天,不熱不冷的很舒服,但這男人籲出的這口白色氣體卻楞是跟炊煙一樣嫋嫋飄出牆頭,緩緩散去。
輕輕把鐵棍放下靠在牆上,男人走到水龍頭邊洗了洗手,隨手拎起掛在一旁的粉紅色毛巾擦擦臉,就走過去拾起手機,又打了回去。
嘟了一聲就被接起,男人也不說別的,就:“喂?”
聲音懶洋洋的,聽上去不是很有中氣,跟外表可以說是完全不相符。
“那啥,問您個事兒哈。”對頭傳來戴明略帶點討好的聲音。
男人卻不準備直接聊事,而是挑了挑眉道:“你打電話來,先不對我噓寒問暖一番,直入正題就要說事,是覺得跟我多聊兩句會很膈應嗎?”
“那哪能呢!只不過我知道您老身體怎麼都比我硬朗個幾百倍,不是很有必要所以就跳過了~”
光是聽著,男人就能想象的電話那頭聲音的主人該是怎樣一副諂媚表情了:
“咱這電話都聊了三句了,你都沒叫過我一聲,我是誰啊?”
“您,爸……”對面的聲音無比尷尬。
“哦喲,還記得自己有個爸啊?”男人撓了撓手肘,放下手機,開啟了擴音,語氣清淡道:
“讓我翻翻你上次打電話來是啥時候,嗯,六月三十號,三個多月前。那這三個月你好像辦了不少事啊,之前讓你照顧著點丫丫,結果這閨女都上大學了你都不知道跟家裡說一聲,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沒我們也能生活得很好啊?”
“那個……沒有的事~那段時間太忙了,把這事給忘了……我本意不也是為了給家裡分憂嘛?您知道的!我最孝順了!”
戴明一邊心說老爸你去年還在問丫丫上幾年級了,真要等你自己想起這茬,估計黃花菜都涼了。誰家當爹的連閨女上學的事都不上心啊?嘴上卻不給老爸接著上綱上線的機會,直接問正事:
“問個事兒啊爸……”
“放。”
戴明就把自己遭遇那個不知名怪物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問:“要是換做您,這種情況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