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明慌不擇路,在清晨昏暗的樹林裡東逃西竄。
得益於二階職業的超強體力恢復,如今他怎麼跑都不覺得累,疲憊追不上他,影響不了理智,因此也就慢慢冷靜下來。
不對,我怎麼會怕到這種程度?
戴明緩緩停下腳步,小喘了兩口氣,讓體力慢慢回滿,心中疑惑叢生。
小時候看過那些喪屍片以後,他不止一次考慮過自己假如真的穿越到那種末世,應該如何應對的問題。
現實中的戴明連體境都還沒跨過,都自認到了那種境地下不至於一點辦法都沒有,遊戲中的他又怎會這麼慌亂了?
那晚在火車上跟妹妹一起看的番劇就是喪屍病毒末世題材的,他也沒有被嚇到啊!
難道是又被什麼負面狀態影響了?
戴明下意識看向自己的狀態列,那裡只有增益欄上有寥寥幾個狀態,負面狀態那一欄裡空空如也。
沒有嗎?
呃,也不對,可能是這種影響並不會出現在狀態列裡,就像那個毒師玩家的毒,就悄無聲息的作用在了另外那幾個低等級玩家身上而沒被他們發現……
思緒及此,戴明便準備再回去瞧瞧,在已經知曉恐懼來自遊戲影響的情況下,或許能有所抵抗也說不定。
就在戴明準備轉身回去的這時,他心底卻突地一緊,當即遵循著戰鬥直覺,伸手壓住了腰間幻夢的刀柄,重新轉回身體,正對前方。
他看到了前方樹木的陰影中,不知何時出現——也可能是從一開始就在那——的一道人影。
那人影背靠著一棵大樹,雙手抱胸,穿著適合活動的簡單勁裝,圍有一條隨風飄揚的圍巾,身材削瘦,看著像個忍者。
這忍者微偏了偏頭,似乎看向戴明,隨後嗓音沉著道:
“在這裡等會吧,先別回去了。”
“你是誰?”
戴明不敢大意,畢竟在這個距離上,本應發揮作用的鑑定之眼卻沒能捕捉到目標,毫無動靜。
忍者沒有回答,恢復到了剛才那個姿勢。
不知何處起了一陣微風,帶動忍者圍巾的尾部飄起,進入了能被光照到的區域。
戴明瞳孔微微放大,注意到了那條圍巾的末端彆著一枚赤紅的徽章。
上面是六道流星般的刻痕,以及一個顯眼的“A”的字樣。
……
利頓的意識只是昏沉了一瞬,就又恢復。
鋪天蓋地的鋼珠上攜帶的巨大動能最終沒能讓他倒地,只不過均勻陷進他正面的每一寸面板,讓他面對著鋼珠風暴的一面變得像是個被撒上芝麻的餡餅。
那顆手雷不止傷害了利頓,也擊中了被冰封的巨型縫合屍,沒有任何懸念,這怪物碎成了滿地的冰渣,再無復活可能。
得益於利頓肉身的保護和緩衝,已經被骨笛吸得乾癟如木乃伊的埃爾頓沒被波及太多,骨笛本身更是毫髮無損。
埃爾頓的乾屍已經有點發黑,失去了絕大部分的脂肪和血肉,徹底癟下去的胸膛卻還在輕微起伏著,帶動氣流透過骨笛,發出陣陣滲人哨聲。
“呼……”
利頓輕輕吸了口氣,金色的耀眼鬥氣重新填充滿他的身體,鼓脹了他的肌肉,將那些嵌入其身體表面的鋼珠推了出來,一顆顆落地。
恢復以後,利頓沒有選擇還擊,因為他知道那個襲擊者已經離開了,對方這次襲擊的目的只是拖住他的腳步,好讓救走了那個長髮男和護衛們的那傢伙能安然脫身。
好在這一切無關緊要,利頓真正在意的只有那支骨笛,還有接下來將要到來的正式攻擊。
無論是什麼,只要再撐住……撐住十分鐘,就能……
他心中暗自估算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