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坑了……
唰!
只是念頭不小心一個分神,戴明就與機會擦肩而過,眼看著青銅長劍刺來,貫穿了戴明的右肩……
長劍一挑,就讓那個裂口徹底切斷,眼看整條右臂就要從肩部掉落……
可是戴明的手終究是沒有斷。
傷口的周圍如鏡子般開始瀰漫裂紋,最後鏡子破碎,戴明的右邊肩膀只是破了個堪堪傷到肌肉的口子而已。
他明知戰鬥中不應該做這麼大破綻的動作,可還是控制不住地、條件反射般地、回頭望去。
阿蒼awa背對著沉影,持盾的右手漸漸裂開,從根部脫落。
他也回頭,用有點苦惱的眼神跟沉影的驚訝目光對上。
彷彿在說:這下我可沒手幫忙擋傷了……
這身材嬌小,略帶靦腆的戰士,此刻卻帶給戴明無比的安心感。
“太有操作了阿蒼!”
身後傳來栗子的喝彩,戴明轉回身體,看到的是那個有點菜的盾戰被戰魂一劍劈翻在地。
它剛想補刀,就又有一個衝撞頂上了它的後腰——那是星下至期。
這位開荒團長看向沉影,欣喜地讚道:
“沉佬,真夠猛的!一個人打下一整個二階段,別……哎呀!”
戰魂長劍隨手往後一撩,就將星下至期掀倒。同樣的,在它轉過身正要補上一劍解決掉這煩人的蒼蠅時,一道倩影從它身後靈活攀上,手中塗有淡藍液體的匕首刺入頭盔與胸甲的間隙中。
“吼!”
戰魂伸手將“清心”拽下,正要一劍將掙扎不脫的小姑娘貫穿時,冰與火的射線一同命中了它的左手。
滋!蓬!
高溫和低溫交錯,使它乾枯的肌肉也不由產生痙攣。冰層覆蓋之下,它不得不鬆手,讓女盜賊趁機溜了出去。
稍微用力一握拳,戰魂就將手上的冰層握碎,同時,它狂瀑一般的氣勢也迅速蒸乾了身上冒出的白霜。
這下,由不得它不好好觀察一下局勢了。
摔倒的持盾者重新站了起來,重整旗鼓,嚴陣以待。一個男性的盜賊攙走了那個單刀戰士,讓他有了服用藥品回覆的機會。
毫無疑問,自己不再有單獨壓制他的可能……持槍的、持弓的傢伙們,還有那一冰一火兩個法師,他們的攻擊都已經準備就緒了……
絕路了嗎?
又……
不屈的戰魂癲狂了,它手舞足蹈著,像要摧毀身前不可見的敵人,又如撒潑打滾耍無賴的小孩。
狂亂的舞蹈中,是悔,是不甘,還有不知從何處起的怨恨憤怒,以及不知如何是好的迷茫委屈。
最終,它仰天怒吼,腐朽的咽喉中發出的吼聲也能直上雲霄,震得那天上的樹冠都颯颯作響,壓得鳥兒也不敢再作嘰喳。
玩家們只能看著它發狂,用力捂住耳朵也還是聽見。
那吼聲中的死意漸漸淡去,嗓音漸漸清朗,最後,由野獸般的咆哮轉為男子戰意卓絕的清嘯,又漸止。
弗洛西斯低下頭,早已佈滿裂紋的戰盔又經歷聲音的震鳴,還是碎成了兩半。
碎盔墜地,被血與汗浸透又幹涸的黑髮披散下來,露出其中一張面板白皙、年輕俊朗的臉龐。
它,不,他竟不是乾屍樣的厲鬼,而是個長相清秀的青年……
看這樣子,年紀似乎也就跟戴明差不多。
可是小小年紀,他的眼睛就已經被血充滿,瞳孔和眼白都已是永遠不會褪去的暗紅色,恐怕是早就已經因為長時間充血而失明。
不知所起的微風停歇下來,場面一時寂然,止餘玩家們喘息的聲音。
沉默的氛圍最後還是由星下至期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