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何必這麼著急呢?難道你慢一些,人家就不答應了嗎?”輕細的低喘,軟語夾著香膩的氣息呼入耳畔,虞崢臉上卻是冷的,只是呼吸微促,指間一點豔紅的色澤,閃著媚毒的光,“若慢一點,虞某隻怕消受不起。”
那女子笑得愈發媚人,勾著人的魂魄不放:“那你現在……便消受得起了嗎?”
虞崢臉色遽然一變,暗叫不妙,鬆手欲退,已覺渾身綿軟。那女子揚聲嬌笑,揮手一掌印向他胸膛!
輕紗飛落,黑雲飄旋若舞。虞崢慘哼一聲飛退出去,一口鮮血噴出,手中劍已離鞘,身子卻猛地前晃,單膝跪倒在地。
美人蓮步,款款生姿,那女子悠然走到他近前,俯身,烏髮傾瀉身前,柔聲道:“這魅吟散的滋味,統領可覺銷魂?”
虞崢猛地抬頭,怒視她雙目:“果然是你!”
那女子媚視於他,似嗔似惱:“還以為統領真的忘了奴家,那樣可是會令奴家傷心呢!”
虞崢此時周身無力,經絡空蕩蕩半絲內息也提不起來,卻偏有陣陣燥熱自丹田衝撞而上,在那空虛處不斷流竄翻湧,狂燥難當,撐在劍上的手忍不住隱隱發抖。那女子輕嘆一聲,伸手探到肋下扶他靠在近旁殿柱上,細心地替他擦去額頭冷汗:“莫要擔心,這魅吟散不過讓人一時失了內力,歇息一會兒也就習慣了。不過統領若覺難以忍耐,奴家也有辦法讓你舒服一點兒。”
虞崢咬牙強撐,冷道:“你對我用這等手段偷襲,意欲何為?”
“沒什麼嘛,”那女子輕輕俯向他耳邊,媚語如絲,“你可不要胡思亂想。我不過是想問上一問,連虞統領你都親自派來了,那邊對三公子是否另有什麼打算?”
虞崢索性扭頭,閉目不語,暗中返神自視,發現這魅吟散果然非同尋常,照這般情形,即便稍後能夠活動,沒有三五日也無法恢復內力。耳邊復又傳來糯軟嬌語:“統領若不願說,那我只好用些小小手段了,卻不知統領你,喜歡什麼樣的呢?”
水蛇玉臂繞頸而上,豔香勾得那燥熱翻竄不安,虞崢臉上汗滴漸密,霍地睜眼,目光鋒利:“以你目前處境,不速速避身自保,竟還敢尋我探聽密事,屆時惹來白虎秘衛,當心後悔莫及!”
那女子眉微顰,眼中卻有一點冷芒飄過,徐聲道:“奴家只是想助統領一臂之力,也好將功贖罪,重回太子身邊。那夜玄殤豈是那麼好應付的,統領難道都不給奴家一個機會嗎?”
含笑傾身,絲袂流香,冉冉輕煙漫開於詭雕金畫,暗域裡開出赤嬈之花,絲絲泛著豔毒的氣息。虞崢細目打量眼前這副絕色皮相,方要開口,耳旁忽聞器物破風之聲。
未及轉頭,漫空酒香撲鼻,不知何處飛來只青瓷酒罈,穿裂暗殿飛煙,照面砸向那張豔若桃李的臉龐。虞崢此時無法動彈,黑衣女子卻驀地折腰飛退,豈料半空中酒罈驟然炸裂,一片冽酒活物般化作瑩白流光凌空卷向她身軀,迫得她一直退到殿外雨中,急急揮袖阻擋方頓住腳步。
殿外雨勢似緩,卻有更暗的雲層厚積長空,道道金芒銀閃不時流爍於重雲深處,聚繞不散,照得天地幽異詭幻。
虞崢詫異向側看去,恍然只見神臺上一道修魅飄逸的身影徐徐步來。
流墨長髮,玄紗羅服,衣帶凌虛飛繞,廣袂無風若舞,袖底縷縷炫若瑩玉的絲華,映著飛幔間爍金暗紫的微光如水般夭矯流溢,隱襯出來人如仙眉目、如妖魅顏。
如此神容,如此冷煞風華,幾若玄女天魂入世,踏這幽冥之路,攝去天地聲息、萬物神魄。
彷彿未見虞崢在旁,她引袖曼步直走出殿外,立在那雲階高處睨一眼其下之人,冷冷語聲如天池冰水,傾流寒徹:“你是何人,膽敢假我容貌施毒傷人,可知該死?”
先前那黑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