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意思就是,事有輕重緩急,你別隻顧著想自己的事,也為你娘和息陵教想一想。現在這檔口,沒人心裡好過,就算是我,也沒只想著等人打上來該往哪兒逃,我這不還在照看你麼!”藥葫蘆指了指窗外,“你看外面還是跟從前一樣寧靜,不知道山下面都打成什麼樣了,咱們爺倆兒還是知足吧!”
圖奇棠滿眼困惑地追問:“我不明白安息王朝的綺麗公主怎就成了她的老仇家,為什麼非要剷除息陵教不可?”
藥葫蘆那張老臉皺成了核桃:“這要問你那個風流爹,誰叫他當年腳踏兩條船呢!不過,這也不是重點,你只需要知道你娘和綺麗公主為了你爹爭了一輩子,現在連他的屍身也要爭,就是這樣了,說白了,這場戰爭就是兩個女人比誰更瘋,沒人能阻止得了。”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坐在這兒什麼都不做了。”圖奇棠沒有過多思量,穿好衣衫下了床,無視目瞪口呆的藥葫蘆,走到窗邊,“這是我的家,不管我多麼想離開這裡,也不能看著家園被毀。還有許多無辜的教眾,他們追隨息陵教只是想追尋真理,慚愧的是,我不知道息陵教存在的真理是什麼,坐上教主之位是明月聖女的期待,不是我的。即便如此,我也想問他們做些什麼。”
藥葫蘆結結巴巴地說:“你想幹嗎啊,難不成你也要去出戰,不用了啊,山下有你娘和老蠍子擋著,還有聖壇的護法和聖女,有他們在,官兵們打不上來的。你孃的意思是,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你,有你在,就有息陵教的未來。”
“現在都把握不了,又何苦未來呢,將來我還能否存在都是未知之數,誰又會關心息陵教有沒有未來。”圖奇棠下定了決心,息陵教遭到滅頂之災與他脫不了關係,他不能躲起來裝作若無其事,至少他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我說,你小子怎麼就說不通呢,就算讓我去打群架,也用不著你出手啊!你不是還想著跟公主遠走高飛嗎,你娘這何嘗不是成全你,不管你將來把息陵教交給誰打理,只要希望還在,她就死而無憾了……”
“唔……”藥葫蘆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捂住嘴巴,怎能當著她兒子的面說她會死呢,就算內力減少八成,也不一定會死吧!
圖奇棠沒有遲疑,開啟房門徑直走下石梯,藥葫蘆心急火燎地追出來,只見他早已被人攔下來了,仔細一瞧,那人生得眉清目秀,淡泊如水的眸子竟是翡翠綠色的。
南聖女面無表情地擋住了圖奇棠的去路,輕聲道:“請教主回宮!”
“你老實告訴我,山下的情形怎麼樣了?”圖奇棠直接問道,看到南聖女也被召回來了,心裡更為不安。
“回稟教主,山下聚集一萬官兵,已將斯塔拉山完全包圍,約有千餘名步兵正在攻山,與我教八百名教眾廝殺,尚未分出勝負,不過教主放心,明月聖女已經發出召集令,西域各地的教眾陸續趕來,預計三個時辰之內,將有數萬教眾趕來。”
南聖女一絲不苟地報告軍情,語氣裡沒有任何波動,圖奇棠聽得直皺眉:“叫他們趕來做什麼?送死嗎?對方可都是訓練有素的官兵,息陵教的教眾大多數都只會唸經而已,從沒拿過刀劍對敵,要他們來又有什麼用?”
“是啊,山上八百名教眾能支撐多久?恐怕不到三個時辰,那一萬官兵就打上來了,到時候就算有數萬不會打架的教眾趕來,也只是來送死而已。”藥葫蘆追上來聽到他們的對話,急得團團轉,“不行,這樣下去不行,我得把教主帶走,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哪兒都不去,我不是貪生怕死之流……”圖奇棠不屑地哼了聲,甩開藥葫蘆的手,就要往山下奔去。
“你給我回來,你忘了公主還在等你麼,她為誰才去冒的險,你走了,她怎麼辦?”藥葫蘆的話留住了圖奇棠的腳步,趁他遲疑的空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