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場後本來還有個酒會,有不少人都會去那裡交際談合作,會議是談學術的,那種酒會才是真正有實惠的。
張教授卻壓根不管,和師門的幾位師兄弟一起抬腳就走,說是要帶李思齊去見見他的導師。
原本打算在酒會上再“聯絡感情”的史教授便撲了個空。
……
“少和姓史的接觸,他要是真的想找到故友之子,那時候你才多大?後來也沒搬過家,真好意思說!”前往目的地的車上,張教授沒好氣地叮囑李思齊。
李思齊也早就看出來了這裡頭的怪異,乖巧應是又謝過導師,老先生一面就能看破的道理,清楚知道原主和姐姐那些相依為命過往的他怎會不明白?“我和姐姐相依為命長大,至多是鄰居搭把手照應,又哪裡見過父親和母親的同事?想來他們也是沒什麼情分的。”
另外幾位師叔師伯也都說,雖說背後說人長短並不好,他們也不大瞭解考古學,只聽說那位史教授的研究,很有些邪性在身上,年輕人最好離他這樣的人遠一點。
【宿主宿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原主父母的同事有問題呀?】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就算沒有那些東西,你看張教授他們也看得明白,說著驚喜,過去十幾年裡一面都不碰,就算是個正常人,這時候貼上來也絕不是為什麼情分,而是看我已經長大了、有出息了,這時候看到故人之子自然和藹可親了。
但我更傾向於,故人之子的身份真的對他更有用處。
不然他旁敲側擊父母有沒有在家裡留下研究資料,難道是來想要提拔一下老朋友唯一的後人?開什麼玩笑!也就是導師他們並不知道那些東西,這人又古里古怪的,才沒有察覺到根由罷了。]
史教授攀談的每一句,所涉及的那些天馬行空的內容都和那一摞檔案有關,絕不是張教授眼裡瘋癲的空話。
但很可惜,他會裝慈眉善目,李思齊更能裝出一無所知的模樣,畢竟他確實對內裡的許多事情毫不知情。
從師祖那裡回去後,李思齊就又跟張教授投入到了緊張的學習工作中,不久後,另一位他之前沒有接觸過的教授找上門來。
院系領導找上張教授的時候,老教授就發了一通火,名義上自然是因為耽誤工作而生氣,院系領導被噴了個狗血淋頭,卻還不敢生氣,只好幫忙把那位教授給勸走。
領導一走,原本在實驗室裡整理東西的李思齊就走出來,扶著張教授先坐下,俏皮地眨眨眼:“老師,您看好了吧,他們不知道我的住址,保準會把我的電話號碼給漏出去!”
小老頭吹鬍子瞪眼,還是覺得有些憋屈,但是工作要緊,歇了一會之後就回去工作了。
張教授原本也考慮過,遇到有人來要不要留李思齊在學校裡住宿,課題申請下來後總是比較忙碌的,早上七點就開始工作,晚上9點才離開學校,中間吃飯都跟打仗一樣,這樣的情況下院系領導總不好再來打擾吧?
但是李思齊覺得,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遇到事情也不能光防守還要出擊,他又跟張教授講了史教授暗戳戳的試探像是在確認什麼東西,好不容易才勸說了張教授同意他冒險一試。
院系領導固然不敢惹怒張教授,學校開設這個專業只有張教授一個人能出成果,把張教授氣走後,本校該專業將名存實亡;但是凡事都有可鑽的空子,也沒有正常人會在聽聞長輩友人上門時避而不見,總有法子能夠讓人見到李思齊。
倒不如主動做局,看看對方想做什麼。
這天晚上李思齊踏出校門還沒有走出一條街,手機就收到了一條簡訊。
這位據說是他父親生前友人的地質學安教授,想要約他出去談談,聊點兒他父親生前的事。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