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
連晏不理會他的反對,直徑將他背起來,沿著溪流向下走去。
山路崎嶇,又萬分陡峭。連晏吃力地揹著寧致遠深一腳淺一腳的往下走,無數次的跌倒,又再一次重新爬起來。每一次跌倒,連晏總是下意識的先護住背上的人。哪怕是膝蓋磕出血來,他也不敢停留半步,因為他感覺到了背上的人,呼吸越來越薄弱。
他只想快一點下山,他不想阿月死。。。
“。。。殿下,別管我了。。。”在喪失意識前的一刻,寧致遠湊到他耳邊輕聲道。
寧致遠虛弱聲音讓連晏的心口仿若壓了一塊巨石般難受,他咬了咬牙加快了步伐。
漸漸地,寧致遠的身體越來越燙,好像燒著了一般,他不斷地無意識的重複著一個人的名字。
而那個人,是他的師兄。
“師兄。。。月牙好難受。”
。。。。
“師兄。。。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寧致遠將頭靠在連晏的肩上,不斷地小聲地呢喃著。
溫熱的液體沾溼了連晏的肩膀,連晏只覺得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師兄。。。。他從不知道原來在寧致遠的心中,他的師兄如此的重要。重要到,寧致遠哪怕是沒有意識,也會喚起他的名字,會為他流淚。
那一聲一聲“師兄”,彷彿細雨砸進連晏的胸口,只餘酸澀。
“月牙好想你,為什麼你要走。。。”
“師兄,我好想睡。。。”話音一落,連晏只覺肩頭一重,不由慌了神,“阿月,不要睡。”
“師兄。。。”
“我在這,不要睡。”
“是你嗎。。。”
連晏心中微酸,答:“是我,月牙乖,別睡。”
然而,背上的人卻沒有了動靜。
連晏眼睛不禁有些酸澀:“。。。。阿月,別睡了。”
“阿月,不要睡,好不好。。。”
。。。
“求你。。。。。別睡。。。。”
。。。。。。。。。。。。
腳已經完全沒有知覺,裡褲也被磨破,膝蓋更是沒有一處好的地方。臉上被山上的樹枝刮出一道道的血痕。但,連晏已完全感覺不到。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山上走下來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支撐著他,那就是他不能讓寧致遠死。
迎著黎明的第一道曙光,連晏終於走到了寧致遠所說的小鎮。木然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阿月,我們到了!”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寧致遠微弱的呼吸。
。。。。。。。
連晏踏進小鎮的醫館時,醫館內的郎中被他落魄的模樣嚇到了。
“救他。”連晏只說了兩個字。
“嗯?哦哦——”郎中反應過來,趕緊招呼道:“公子快把人放到榻上。”
將寧致遠放到塌上後,連晏終於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上。還好郎中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公子小心!”轉頭吩咐道:“半夏快去拿條凳子來。”
喚做半夏的藥童忙拿了一條凳過來,招呼連晏坐下。
“不用了。”連晏勉強站起身搖了搖頭,他將寧致遠輕輕地翻了身,露出了背上的箭頭。傷口流血不多,但是傷口周邊的血已凝固成黑色。
“他中毒了,可我不敢拔箭,怕傷了他。。。你能不能救他。。。。”鳳眼中透露著焦急與祈求。
郎中嘆了口氣,塌上的這個人明顯已是將死的模樣。動手把了把脈,郎中奇怪的‘咦’了一聲。
良久後,郎中鬆開了寧致遠的手腕,驚奇道:“這位姑娘是中毒沒錯,但奇怪的是毒性似乎被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