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室裡,兩人帶著手銬各坐一端,一個小時過去,誰也不言語。再一個小時過去,警察推門而入,告之可通知家人來做保釋。沈寧南靠在牆壁上緩緩掏出手機,三言兩語便將這一攤子爛事都甩了出去,掛了電話他正欲塞回口袋,郭遠突然伸了手,嘶啞著嗓子說:“借我打一個。”他努力將自己弱電的手機開啟,找了個號碼一個鍵一個鍵的按。就在沈寧南以為他會打給賀晨曦時,他卻是打給了同性友人。
掛了電話郭遠將手機遞還給他,嘶啞著嗓子說:“雖然我很想你死,但,謝謝。”
沈寧南接過手機,百無聊賴的按來按去,微微抬起頭看看發著呆的郭遠,寫了條簡訊發出去。
“如果我說我現在和郭遠在一起,你想我幫你轉達什麼話?”
不一會兒,簡訊有了回覆。
四個字,“讓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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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南笑了,閉上了眼睛,輕聲說:“今晚的事,你別怪她,都是我的錯。”
“你別跟我在這裝情聖,你再說一個字,我怕我忍不住又要打你。”
“呵……”
“笑什麼?”
“我發覺你這人怪有意思的,我是女人說不定也要喜歡你。”
“滾!”
“哈哈。”
“你他媽再笑……噢……”郭遠捂住了包裹著紗布的下巴。
沈寧南還是笑,“你放心,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你要好好待她,不要讓她再受委屈。”
“好像你把她讓給我似的,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
“不必。”
“你他媽……”郭遠又一次皺著眉捂住了下巴,沈寧南卻笑得無比歡暢。
王秘書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沈寧南問郭遠要不要一塊兒出去?郭遠卻固執的搖了搖頭,說朋友隨後就到。只是這一隨後就是一個多小時。待高梵行跡匆匆的出現在眼前,郭遠已經疲憊得連罵他的力氣都消失殆盡。
“準備去哪?”
“不知道。”一句話道盡心中迷茫。
高梵開著車漫無目的的轉著,突然說起在英國時幾個人樂而不淫的日子,“那時候我真的是佩服你,我至今都忘了不了我去你兼職的鞋店找你玩,正說著話店長來了,你一把把我按椅子上,執意蹲在我跟前幫我試新鞋,那溫柔的小樣我他女人都得愛上你。你就這麼忍著忍著,忍到了今天,照理說也該到頭了,怎麼還這副慘樣?就憑你的條件,什麼女人不是任你挑任你選,你偏找一個別彆扭扭的。值得麼?”
郭遠沒說話,抬起手腕狠砸一陣陣發緊的太陽|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說:“停車!”
高梵不明就裡的踩了剎車,見郭遠急急推開了車門趔趔趄趄走遠幾步,扶著電線杆嘔吐起來。他嘆了口氣,別開了頭。
高梵長期在麗晶包了一套總統套房,平常也鮮少來住,他將房卡塞進了郭遠的口袋裡,“哪天你老婆又不讓你進家門,來這避風頭。”
郭遠卻又掏了出來丟還給他,“我不像你,一堆兔子窩。被她翻出來,又不知生出什麼事端來。”
中國酒店難得有位於48層的開放式陽臺,郭遠縱身一躍,坐在了上頭,高梵看得有些心驚肉跳,卻又不動聲色地說:“風大,悠著點。”
郭遠彷彿沒聽見,弓著腰攏著手點了根菸,只顧悶頭抽著,耳邊風聲大作,撩起他黑色的外套,像個降落傘般在背部鼓起了個圓型,一下一下地將他的身子向後扯,他並不懼高,相反,他迷戀高度。
“我想有多些時間在地面,你說我是不是該換個工作?”
高梵並不意外,“我知道你會有這一天,那個女人在一天天地消磨你的意志,很快,你就連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