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南安王妃會怎麼想?
有人對她說出那樣的話,會不會有人對南安王妃說類似的?雖然南安王妃心中應該清楚是怎麼回事,可人在悲痛中本就喜歡找個洩憤物件,再被人引導一下……
所以不過兩天,安姐就有筋疲力竭的感覺了,只覺得比早先一點睡五點起跑生意都累。朱抵回來的時候,思煙正在給她按摩,這也是她一天中最放鬆的時候,見她一臉疲憊,思煙大是心疼,她跟在安姐身邊這麼久,除了那次楊氏患病,還真很少見她這個樣子:“不行的話姑娘就告假吧,就說身體不舒服,再這樣下去,姑娘就要真病了。”
安姐沒有說話,她何嘗沒有想過告假?但這才不過兩天她就告假,落到外人眼中總不太好。思煙嘆了口氣:“姑娘嫁人後和早先,就不一樣了呢。”
安姐一怔:“怎麼說?”
“這要是姑娘在家時,是絕不會管別人說什麼的,而現在姑娘的顧慮就多了。”
安姐細思了片刻,然後點點頭:“你說的是,我好像,真有些不一樣了。”
要是異地相處,招待賓客她逃脫不了,這一早一晚的訓話,在高家的時候是一定會想辦法免了的,哪怕是高老夫人非要同她說呢,她也會嘴上說的甜甜的,然後一肚子委屈的找高老爺告狀,最後讓訓話不了了之。但是在這裡她卻只有聽著、忍著,這到底是因為她變了,還是因為,在這裡,她只有這樣?
想到這裡她有些怔然,不由得想到過去常聽楊氏說的,女孩子在家中是嬌客,隨便受不了什麼苦,到了婆家可就難說了。那時候她還有些不以為然,倒不是覺得楊氏這話不對,而是覺得女子要有本事,到哪裡都能過的好。她當時是自信哪怕是嫁出來也能過的還可以的,她想她就算哄不住南安王妃,起碼可以敬而遠之。與別的人,她不往前湊,難道人家還要巴巴的找她的麻煩?就算是朱抵她也想好了,他願意找小的她也不會攔著——此時如此風俗,她絕沒有以一己之力抵抗整個世俗的能力,相反,她還會幫她管好那些小妾通房,只要她們守規矩,她不介意給她們體面的生活,至於她自己,也自會有自己的生活。
她的能力朱抵是見過的,她相信朱抵絕不會因為什麼美色而拋棄她這個盟友,就像現代人說的那樣,牢不可破的聯合只有牢不可破的利益,她和朱抵利益一致,本身就處於不敗之地了。
她想的很好,覺得自己能從容自如。可那句話是怎麼說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她同朱抵的感情倒是真正的生髮了,可也帶的她在這個府裡畏手畏腳。她終於能夠理解她那個在外面風風火火的閨蜜,為什麼回到家中各種拖泥帶水了,因為她有要顧慮的人了。比如說現在,朱抵是同南安王妃的關係不好,但他不是同所有人關係都不好,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難道也能不在乎朱抵的名聲嗎?當然,放在朱二公子身上可能這都不算個事兒,但他現在不是那個紈絝子弟了,他有想法有目標,他可以任性,卻絕不能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
她正在這裡出神,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吵鬧,正要起身,就見朱抵大踏步的走了進來,頓時她就驚住了:“你怎麼來了?”
“妹妹這話說的,好像我是客人似的。”朱抵癟了下嘴,安姐頓時無語了,她深刻的覺得自己多想了,她就該明天一早去抱病!朱二公子就是個不要臉的,沒見這兒還有別人嗎?
她乾脆也不起身了,就那麼趴著:“這不是覺得你來的太快了?思煙,還不快給你家姑爺倒水?吃了嗎,讓段媽媽給你下個肉絲麵?”
“再加兩個蛋。”
……
很奇怪,房中只是多了一個人,卻覺得空氣都鮮活了起來,安姐也沒有那種力竭的感覺了。她翻過身看著喝水的朱抵,朱抵呢,也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她,兩個人都笑